被問及,嚴大哥遂偏過了頭看了看,舒了口氣,嘆道:“你還不清楚他的脾氣?一天做不出來,一天都不會罷休!”
聞言,好一陣嘆氣,難道就看著他繼續這麼瘋癲下去,連治病醫人的事也不管了嗎?
“小如,關於靳採芝的事。。。”隨後見他問起,才想起這件更為重要的事。
“你放心吧,她不會有事,皇上不會把她怎麼樣?但如果你想知道事情原委,恐怕還要等她平複心情,再由她親自告訴你!”
聽我這般解釋,他不由地緊了又緊的眉頭。
“好吧!”
“嚴大哥,你不如先下山吧,這裡的事我會處理的,倒是家裡和鋪子裡少不了你!”
“你說的對,我也正準備出谷!”
“那我就不送你了!”
“嗯,你好好在這養傷,我過兩天再上來看你!”
最後我點了點頭。
轉了一圈,門外一直守著的唐因等人也是不見蹤影,重新回到胤禛的房間,他依舊還沒回來。又是坐著等了一會,就見星兒從外面路過,遂叫住了問他,“星兒,你知不知道皇上去哪了?”
他撓了撓頭,隨即回我說:“一早好像看見他往東邊的湖泊那去了!”
“好,我知道了!”想著他去那做什麼,正打算去找他,才邁出的幾步就見到他回來的身影,心下一陣欣喜,笑容當即浮在了臉上,“你回來了?”
他見我出口的一瞬,神情一時泛起一絲愣怔,隨後才稍稍緩和,點了點頭,走進了屋,“找我有事?”
聞言,總有一些不適的感覺,但也因為正有事,便拂去了雜念,遂道:“我想跟你談談靳姑娘的事!”
“你要替她求情?”他坐在桌邊,頭也沒抬,語氣淡淡中透著些寒冷。
我抿了抿嘴角,邁著步子靠近了些,道:“不是,我想給你看樣東西!”說著,我便將那塊康熙留給我的玉佩拿出遞到了他面前,他起初不經意的眼神,卻在看清的時候,閃現出了驚詫,有些莫名又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我,遲疑地問出,“這是。。。”
“這是你皇阿瑪留下來的,他囑託我有機會一定要幫他找到失散多年的十八格格”
“你是說。。。”
不用我說完,他顯然已經明白了。
我遂點頭應了應,繼續道:“我在靳姑娘身上看到了和這塊一模一樣的玉佩,她今年二十六歲!”
“二十六。。。十八妹。。。”他終是陷入了沉吟和深思之中,有不可置信,也有一種叫做親情的東西,不斷衍生,隨後只聽他叫了唐因,立刻去總督府的牢獄查證驗明。
次日,弘晝帶著玉佩和靳採芝一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失散多年的親人終於團聚,那一刻我彷彿好像看到了不知在什麼時候我終於跟爹地媽咪在一起的場景,那樣的感同身受,喜極而泣。
被喜悅的淚水浸滿眼眶,對上的是他同樣滿懷深沉和感激的目光,那一刻,我感覺到了他心裡的感覺,一如他感覺到我的一樣,因為,我們也是彼此的親人。
看著院外的天空,湛藍中飄著幾朵幽閑的白雲,我的眼裡是欣慰,是感懷,是安寧。
爹地媽咪,無論我們還能不能再見面,我都已經原諒你們了,在這裡,我已經有自己的家了,有要一輩子陪伴守候的家人,我想說,我如今過的很好,以後,也會很好,會一直好下去。。。
事情快要結束了,靳採芝的出現讓原本在我預料之中的結局發生了一些改變,而這樣的改變若是換了我獨自努力堅持,只怕未必會成,但這次,因為她,因為十八格格,胤禛終究決定沒有趕盡殺絕,而是下令讓獨臂神尼一幹人等從此退出中原,終生留守天山。
這個決定,我覺得很欣慰,不再流一滴血地平息鬥爭,是所有人都期待和欣喜的,他肯這麼做,讓我感覺到,他真的變了,是慢慢地變好了,慢慢地變回以前那個他了,這樣很好。
他們走的那天,我特地託了靳姑娘告知他們,如果哪天在天山碰巧遇到那幾只雪猿的話,不要傷害他們,因為他們其實很善良。
我們受的傷在藥廬這裡也已經恢複的七七八八了,我已經基本不需要再用柺杖,胤禛的傷口也癒合得很好,再過兩個月就可以拆掉竹板,活動照舊了,只是薛神醫卻好像真的瘋了,他沒日沒夜地把自己關在屋裡,連續幾個晚上不眠不休,只是喝一些水,吃很少的東西,哪怕我做了再好吃的菜吸引他,也全然沒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