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霽薇轉頭,氣勢洶洶的與男人道:“下次,你已經有多少下次了!”
邢洋是個大男人,哪裡會讓蘇霽薇這樣吼,當即就覺得面子掛不住。“那又怎麼樣,我找粉頭,置外室,去青樓,這麼多年了,你不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嗎?你反正總是得原諒我。”
蘇霽薇真是沒想到,邢洋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突兀想起之前,頭一次發現邢洋在外頭尋粉頭,她委屈至極的告到婆婆那處,婆婆卻說:“男人都是這樣的,難不成你父親沒有尋粉頭?”
蘇霽薇的父親不僅尋了粉頭,還置了外室,還氣死了她的母親。
蘇霽薇越想越悲涼,她看著面前的邢洋,心裡頭刺辣辣的疼。
“蘇霽薇,你別以為我給你臉了,要不是看在項城郡王府的份上,你們蘇府哪裡夠格讓我們刑部尚書府出那麼多嫁妝和禮金。”
蘇霽薇垂眸,眼角掛著淚,整個人突然覺得很是疲憊。
“邢洋,我們和離吧。”
……
一日歸寧,晚間蘇芩隨斐濟回了府,卻正撞見項城郡王妃在折騰廚房裡頭的廚娘。
膳桌上,置著十幾盤一模一樣的桂花香餅。
“太甜了!”項城郡王妃嫌棄的將只咬了一小口的桂花香餅扔回盤子裡,柳眉倒豎。明明她今早上吃的那盤如此美味,為什麼廚房就做不出來了呢?
膳桌周圍戰戰兢兢站著一圈廚娘,頭埋的極低。
蘇芩路過,被氣正盛的項城郡王妃逮了個正著。
“姀姀瞧見本宮,怎麼也不進來行個禮?”項城郡王妃擦了擦手,將帕子扔到膳桌上。氣氛不大好,周圍的丫鬟、婆子又將腦袋壓低了幾分。
蘇芩轉身,提裙邁步上前,進膳堂,低眉順目的與項城郡王妃行禮道:“給母妃請安。”
項城郡王妃眼神挑剔的上下打量蘇芩一番,最後落到她左手戴著的那隻糯種翡翠,顏色白似乳,相比於外頭盛行的綠色翡翠鐲子,實在是屬於罕見了。
天色已晚,項城郡王妃撥了撥肩頭碎發,看一眼自蘇芩身後邁步進來的斐濟,笑道:“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我在這處餓了一日,你們吃的肚滾腸圓的回來,也不怕噎著了。”
項城郡王妃說話的語氣,跟她那身裝扮很像。
囂張又肆意。一看便知是個沒受過什麼苦,從來都予取予求的人。
斐濟沒有說話,只是閃了閃雙眸。
蘇芩拍了拍寬袖,覺得也沒甚什麼,反正沒少肉。畢竟是長輩,還是要給幾分薄面的。
項城郡王妃被這兩人的冷淡態度擾的心頭火氣,便將氣往那些廚娘身上撒,“今日若是做不出本宮要的桂花香餅,本宮就把你們一個個的炸成桂花香餅蘸料吃。”
廚娘們戰戰兢兢的立時退下去做桂花香餅,蘇芩和斐濟對視一眼,出了膳堂。
至晚間亥時,膳堂那處還是沒消停。
“爺,郡王妃大發雷霆,鬧的厲害,您不若去瞧瞧吧?”彼時,蘇芩正和斐濟窩在炕上對弈。
膳堂離他們的院子不遠,透過大開的槅扇,蘇芩能聽到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還有一疊聲瓷碟被摔破的聲音。
斐濟沒有說話,慢條斯理的落子。屋內點一盞琉璃燈,照亮大炕那塊地方,將正窩在上頭的兩個人襯得面白唇紅的尤其好看。
青山又道:“爺,郡王妃說,要去北方尋郡王,已經在讓丫鬟準備包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