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的年紀看著三十出頭,但因著實在長的太美,所以反而讓人忽略了那份年紀,襯出一股成熟女子的風情。
那頭,婦人看到轉頭過來的蘇芩,也是微微一怔,顯然是沒想到這背影瞧著極窈窕嫵媚的女子轉過身來,那張臉更是紮眼。
媚顏灼若芙蕖,羅紗裹身,香嬌玉嫩,粉頸秀麗,身段皎美。單隻立在那處,便讓人覺得華容婀娜,瑰姿豔逸,漣漣如初月。比她年輕時更多幾分純稚風情。
“這位夫人,簪子我們還沒看好,你這是什麼意思?”蘇芩挑眉,神色傲慢,橫蠻嬌氣。
跟這種囂張到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比,就要比她更囂張。
那夫人近前,發髻上帶著的金步搖微微晃動,發出清靈空響,做工精緻皎美,顯然不是凡品。
“我瞧你怕是買不起,便不要耽誤掌櫃的生意了。”話罷,那夫人從寬袖暗袋內取出一張銀票,置在櫃面上,“替我包起來。”
那掌櫃的看一眼這貴夫人,再看一眼蘇芩,有些猶豫。
蘇芩冷笑一聲,拿起那簪子替蘇霽琴插在發髻上,然後硬拉住蘇霽琴的手不讓她動,只仰著尖細下顎與那貴夫人道:“包就不必了,咱們戴著自己走。”
說完,蘇芩轉身,看向掌櫃的。“過會子來蘇府取錢。”
“哎哎,是。”
蘇芩牽著蘇霽琴的手,大搖大擺的走出銀飾鋪子。
那貴婦人微蹙眉,看向掌櫃的道:“蘇府的人?”
“那是蘇府的蘇三姑娘。看夫人裝束應該是從項城來的吧?沒聽過這蘇三姑娘的名頭實屬正常。聽說這蘇三姑娘馬上就要跟項城郡王府的世子爺成親了。方才於在下處取的那套頭面就是今次要帶的嫁妝。”
說完,掌櫃的取出其餘一些珠釵首飾,張羅道:“夫人瞧瞧其它的吧?也不比那簪子差。”
貴婦人冷哼一聲,“我從來只要最好,最合心意的,從不將就。”
話罷,貴婦人轉身出了銀飾鋪子,步上馬車。
馬車廂內,價值千金的蜀錦緞面就這樣被隨意鋪疊著。貴婦人踩著腳上的宮鞋,慢條斯理的攏袖坐進去。
靠側邊坐著一位姑娘,穿素絹白衣,面色不大好,似有病容。“伯母怎麼了?”
貴婦人道:“受氣了。”
徐柔聽罷,笑道:“誰敢給伯母氣受?”
貴人蹙眉,下顎高高揚著,哼道:“蘇府蘇三。”
徐柔一怔,“蘇三姑娘?”
貴婦人端起茶案上的翠纏枝蓮紋蓋碗,輕抿一口裡頭的香茗,聲音清晰道:“本宮那好兒子,真真是好極了。”
……
蘇芩拉著蘇霽琴在外頭閑逛,直至掌燈時分才回到蘇府。
秦氏正坐在明廳內核查斐濟帶來的納採禮。
“黃金二萬斤……”
管家方一出口,蘇芩便倒吸一口涼氣。那廝是將項城給搬空了嗎?便是先帝迎娶陳太後時都只是出了千兩黃金。蘇芩已經可以想象,這次她的婚事該是如何奢靡鋪張。
斐濟所言十裡紅妝,果真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