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站在一旁,神色沉靜。
蘇芩側眸,看一眼蒹葭,問道:“你家大爺呢?”
“回小主子的話,在書房。”
自被絞了指甲,蒹葭老實不少,但蘇芩心知肚明,這丫鬟是個不安分的。
“哦。”蘇芩點點頭,卻也沒進書房,而是先回了耳房。
耳房內,那個漆器尚在,蘇芩眼不見為淨的繞開,順便拿一塊大毛巾將其給罩住了。
裡頭,蘇蒲正在給小奶狗喂吃的。小娃娃穿一件偏橘色的小襖子,杵在那裡,就跟個胖大蘿蔔似得,讓人恨不能摟進懷裡好好搓揉一番。
小奶狗很好養活,只要湯湯水水的拌點饅頭米飯就能吃的很香。
“噗噗。”蘇芩上前,看一眼蘇蒲,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腦袋,然後開啟她胸前掛著的布袋子看了一眼。
布袋子裡面裝的滿滿都是吃食,看這廚藝,應該是趙廚娘做的。
“好了,小奶狗不能吃這麼多。”蘇芩摸了摸小奶狗鼓漲漲的肚子,把它抱起來,放在懷裡揉了揉。
小奶狗舒服的直蹬腿。
“吱呀”一聲,耳房的門被開啟,蘇芩轉頭看一眼,看到緩步進來的陸霽斐,趕緊抱著小奶狗迎上去,準備好好“哭訴”一番今日被陸春蓉“欺負”的事。卻不防男人拉著一張臉,轉身就走,那腳步快的,就算蘇芩練過輕功都追不上。
小奶狗舔著蘇芩的手掌,雙眸濕漉漉的幹淨。
蘇芩站在廊下,看男人穿過甬道,步出垂花門,頎長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影壁後。
“姀姀。”蘇蒲追出來,小小力的拉了拉蘇芩的寬袖,墊著腳尖要抱小奶狗。
蘇芩將小奶狗遞給蘇蒲,細眉緊蹙。
“噗噗,你說,是不是你惹那隻瘋狗生氣了?”蘇芩伸手,點了點蘇蒲的小腦袋。
蘇蒲眨著那雙大眼睛,神色懵懂。
姀姀在說什麼呀,聽不懂。
……
那頭,陸霽斐徑直去了前廳。
前廳內,坐著兩人,分別是吏部尚書方複與左禦史高雄。
“陸首輔,臣等以為,李大振一事,定與夏次輔無關。”
李大振就是那意圖行刺幼帝,現被關押在東廠內的刺客。
陸霽斐神色不明的坐在主位上,撚著指尖,並不開口。
吏部尚書方複與左禦史高雄對視一眼,後方複上前,拱手道:“陸首輔怕是不知,如今您與馮寶合謀,要治夏次輔於死地的訊息已在朝中蔓延。如今舉朝洶洶,人心惶惶。若此事不能處理妥當,怕是會有損陸首輔的名聲。”
陸霽斐抬眸,慢條斯理的押一口茶,聲音清雅道:“此事,與本官無關。”
方複與高雄一愣,高雄道:“就算與陸首輔無關,可如今,只有陸首輔能救夏次輔了。”
李大振被關押在東廠,馮寶令辦事人饋他飲食,納刃袖中,並許諾賞他千金,教他誣陷夏達,並取得偽供,勢要將郴王的左膀右臂斬斷。誰讓郴王之母,陳太後處處與馮寶作對呢。
“案已結,有贓有證,即將上報,本官也無能為力。”陸霽斐話罷,起身,道:“送客。”
方複與高雄蔫蔫然去了。
陸霽斐吃完一碗茶,轉身之際,卻不防看到素娟屏風後露出的一雙小巧精緻繡花鞋。
蘇芩從屏風後轉出來,抬眸看向陸霽斐,雙眸怔怔,聲音細軟道:“惟仲哥哥他怎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瘋狗:本來沒事,現在看來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