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1120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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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庭了。
開庭之前,老耿託管教問我,是否需要個律師,我考慮一下還是拒絕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前後經過也很清楚,辯護的意義不大。
何況雖然我有自首情節,但畢竟在案發之後我跑路了,而且一跑就是一年。
所以就順其自然吧。
站在被告席上,面對著莊嚴的國徽和審判員們一張張昏昏欲睡的臉,背後是空無一人的觀眾席。
主審員問了些諸如姓名年齡籍貫之類的例行問題,公訴人開始陳述,語調平緩,毫無頓挫,彷彿僧人念經,幾分鐘後我就開始走神,思緒漂移,回到了一年半之前。
那時候我和蘇楠的關系已經基本轉入地上,正懷揣著滿滿一捧憧憬,敲打圍城之門。
蘇楠的父母雖然依舊對我不感冒,但起碼已經肯允許我時不時到家裡吃飯,我竭力表現成乖寶寶的模樣,任蘇楠蹂躪,試圖換取一樁婚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楠我倆經過長達幾個月的無恥獻殷勤,事情已經初步有了眉目。在蘇楠試探性的提起結婚一事時,她家裡人的反應已經不再激烈,轉而換上一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這樣的口氣。
我感覺曙光初現,心情十分溫暖,想到未婚的身份已經時日無多,甚至還有些許激動些許羞澀。
鑒於我已經連續保持多日安全出入無事故,蘇楠也逐漸放寬了對我的監管,有條件並且選擇性的批準一些我的夜間活動申請。
所以盡管我接到燕子電話的時候已經時候不早,但聽說是鄭巖想找我聚聚,蘇楠還是答應了。只是告誡我不要喝醉。
燕子在佟健的店被查封之後迅速再就業了。
她這樣的人不會擔心飯碗問題。太多人有錢有閑需要娛樂,太多老闆需要她這樣精明靈巧的業務骨幹。從業多年,收下一大票能喝敢脫的姑娘,通訊錄裡面上千個熟客的電話,就是燕子安身立命的根本。
佟健那邊剛一出事,燕子就同時接到了市裡幾大夜總會丟擲的橄欖枝,良禽擇木而棲,燕子很快就成為我市新近開業的一家大型夜總會的業務總監,扛把子,槓槓的。
我深知這個女人的能量,盡管目前已經沒有業務上的往來,但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和她調笑幾句。燕子假意嗔怪我許久不曾光顧,然後話鋒一轉,把電話交給身旁的鄭巖。
鄭巖聽起來情緒不高,電話裡也聽不到其他人唱歌或者嬉鬧的雜亂。
鄭巖問,赫源你有空嗎,方不方便出來坐坐。
我說,好啊。很久沒聚了,你稍等我這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