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618 23:5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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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店包房裡,一個鬍子拉碴的老哥正在對著鄭巖語重心長。
兄弟啊,可不是老哥我說你。按理說呢,你們雙方都是我兄弟,可要論關系,還是咱倆近一些呢。畢竟,咱倆是從小一塊就在街上混出來的。現在兄弟你混得比哥哥好,兄弟一大群,還做著工程……可是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啊,老哥我真得數落你幾句……兄弟你別生氣,這事我肯定是偏向著你的。
鄭巖微笑,頻頻點頭,說沖哥說的是,來來來喝酒。
鬍子老哥說,哎呀兄弟我可真不能喝了。今晚你嫂子夜班,一會兒就走了,我還得看孩子……
鄭巖和顏悅色勸道:不影響。沖哥的酒量我知道啊。這才喝了多少,來。咱哥倆多少年不在一起喝酒了?這個面子你還不給啊?快,給沖哥滿上。
大軍坐在沖哥旁邊,站起身開啟一瓶啤酒,穩穩當當把沖哥面前的巨大紮啤杯倒滿。
沖哥面有難色,說,鄭巖,這……
鄭巖端起杯,說來,咱們敬沖哥一個。沖哥是老大哥,以前帶著我玩兒的。都得喝啊。
我們一同舉杯,沖哥無奈,只得舉起酒杯,一口口灌下,表情十分痛苦——這是今晚他幹掉的第八杯,紮啤杯。
自打沖哥坐下以後,鄭巖杯裡的酒始終就只剩一口。就這一小口酒,已經讓沖哥妥妥的醉倒。
沖哥吞掉一大紮啤酒後明顯各種不適,調整半天後才說,鄭巖,你啥時候也帶我幹點事情啊……老哥我現在混得,實在是,實在是……
鄭巖陰險的一笑,說行啊。沖哥你一句話,不就是想賺錢麼。你準備點兒凡士林,一會兒咱倆去衚衕裡面……哈哈哈,沖哥別生氣。開個玩笑。來,喝。
沖哥正在為難,電話響起來。沖哥在電話裡低三下四解釋半天,對鄭巖說,兄弟,你看,你嫂子又來電話了……真的得走了我。
鄭巖點點頭:去吧哥,孩子不一定,媳婦可是自己的。
沖哥醉了,沒注意到鄭巖說什麼,趔趄著起身,說,兄弟,哪天再約吧,今天……
鄭巖寬容的微笑:沒事哥,你不是有我電話嗎。咱們隨時約酒。大軍,你去送送沖哥。
沖哥走後,耗子撇著嘴不屑的問,巖哥,這傻逼是誰啊。跑過來還想鏟事,你還讓大軍送他……咱給他拍趴下就得了唄。
鄭巖搖頭,說,我讓大軍送他,是怕這傻逼喝多了騎摩托颳了我的車……哎,沖哥年輕的時候也算一號人物,後來越混越沒出息。前幾年,有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得罪了幾個大哥,他和另一個夥計被人用車裝走了,差點被幹死,回來之後他竟然讓他媳婦去給大哥賠罪,據說被幾個大哥輪著用了一圈。所以我說他,媳婦是自己的,孩子可不一定……
我們聽後又是一驚,原來江湖之險,遠勝我們所知。
鄭巖又說,我對沖哥看得很透。上學的時候我們倆還算關系不錯,出去一起幹過一場架。那一次,我見識了不少人……一個個的,平時裝得挺像個流氓,刀子真的拔出來見了血,全尿了。今天這位沖哥,都跪下了。還有這幾天陸陸續續上門來講情說和的幾位,那副德行。狗一樣的人,跑到我面前來充老資歷,充大哥……他們那丟人的事兒這麼多年我都不講出來,就已經給他們留了面子,還想咋樣。
我看鄭巖是真的醉了。他不喜歡講古,不喜歡吹牛,更是很少講別人壞話。難得他來了興致,我問,哥,你說說,怎麼回事……反正屋裡就咱們幾個自己人。
鄭巖擺手,說,提那個幹嘛。這樣的人,我懶得和他們走動,可也不想在背後臭他們。大家早就不是一路人了,互相給留著面子就行。
說話間,又一個電話打進來。鄭巖接起來,笑嘻嘻的說,喲我操,峰哥。您有啥指示?哎,您說。什麼?我啊?我在鳳姐的火鍋店,峰哥要不要過來喝一杯?好咧。我等著你。
掛了電話,鄭巖眯起眼睛,自言自語道:看不出這個地主挺他媽有能量啊。這一波一波的傻逼咋全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