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119 22:03:42
當某些事情被重複多次以後,印象就會變得不那麼清晰。就像我們,在那些年中頻繁的光臨夜場並把自己灌醉,相隔許久後再回憶,已經分不清哪次更加光怪陸離。
但是那一年的平安夜卻令我印象深刻,盡管整個事件有些斷層,丟失了不少畫面,但我依舊記得它。
按照慣例,我們在進入包廂不久後便開啟了豪放模式,酒精催促著心跳加速,音樂讓大家群魔亂舞。
巨大的包房在我們十幾個人和陪酒小姐坐滿以後立刻熱鬧起來,頭頂的鐳射燈柱讓每個人都不分青紅皂白,轟鳴的嗨曲大力撞擊著耳膜。於是大家各自為戰,有人專心瀏覽陪酒姑娘身體上面的各處景點,有人孜孜不倦的搖骰子拼酒,有人緊攥著話筒肆虐,我則依舊縮在角落裡陪著鄭巖、長明等人說話。
耗子拎著一瓶啤酒推開站在包房中央扭扭捏捏跳舞的幾個男女,湊到我身邊靠在沙發上,問,金盆洗手啦?
我拿起酒瓶與耗子輕輕碰一下,說,什麼洗不洗的。無非都是要飯吃。不能跟你這種拆遷土豪比。
耗子笑笑,說別罵我。你才土豪。怎麼活都是一輩子,罷,耗子掏出煙盒,在裡面瀏覽一番抽出一支,試探著問我,飛一顆?
我看著耗子,問,大麻?
耗子點點頭。我說,不要。這玩意有什麼好抽的。
耗子換上一副神秘的表情說:這是開胃菜。先小暈一下,等會帶個姑娘走,我給你弄點更提神的。
我帶著玩味的表情看著耗子。我說,行啊兄弟。你現在也高大上了。白的也玩兒?
耗子難掩得意說,偶爾。偶爾。阿慶幫忙拿貨,批發價。我就是嘗個新鮮。
耗子提起阿慶,我回憶片刻才想起之前在佟健店裡見過的那個不茍言笑的南方人。原來耗子現在和他還有來往。我在心裡暗自盤算,要提醒鄭巖對耗子多加小心,這不是個好的現象。
但不知為什麼,我還是從耗子手裡接過那支人工捲成的加料煙,放在嘴裡點燃。
一股辛辣幹澀的味道由咽喉滑進肺裡,讓我想起來小時候爺爺在家裡抽的旱煙。真不好抽。吐出濃濃的一口煙霧,我說。
耗子笑,說,不止不好抽。待會更難受。不過,抗住了,再補一袋,爽的就來了。
我點點頭,就著啤酒一口口把手裡的煙抽完,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幾分鐘後,我開始覺得心跳加速,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甚至委屈得想哭。耗子碰碰我的胳膊,又遞來一支。我再次接過,含在嘴裡。
這一次,反應終於劇烈起來,眩暈讓我不敢再閉眼,而胃裡也出現了翻江倒海的感覺,我強行忍住嘔吐感,抓起啤酒灌下。
冰涼的啤酒並沒有壓制住反胃,反而開始在我體內左沖右突尋找出口。我忍不住站起身沖出包房,朝著廁所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