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開貼,歡迎捧場。
我寫東西較慢,而且拖延症。發了連載能強迫自己一直寫下去,所以那就開始吧。
接到鄭巖電話的時候,我正在耗子家臥室做著一個冗長的夢。夢裡面,天空湛藍湖水碧綠,我一頭紮進水中酣暢淋漓,岸上幾個十多歲的紅男綠女,釣魚嬉戲。我飄在水面仰望天空,長發隨水波蕩漾。突然,雲層裡幾聲悶雷,由上至下襲來,轉眼間,黃豆粒大小的雨點敲在臉上砸得生疼。耗子女友拿著我的手機走進臥室,費了好大勁把我搖醒,我勉強睜開眼睛,下午將盡的陽光直射在我身上,睡出了一身的大汗。
客廳裡牌局還沒散,男男女女吵鬧不堪,可我實在太困。從昨晚到今天中午一直在打牌,陸陸續續輸了四五千。我看一眼來電顯示,掙紮著按下接聽鍵。
鄭巖在電話裡語氣平淡:喂,你是不是跟耗子在一起?
我說是。電話那邊稍稍頓了一下,說,叫上耗子,準備下樓。十分鐘後我在路邊接你們,跟我去辦點事兒。
說完掛了。
我習慣了鄭巖的這個風格,起床來到客廳。
屋裡擺著兩張桌子,加一起圍了有十幾個人。耗子似乎贏了錢全身而退,窩在沙發裡看電視。我走過去踢一腳:耗子,跟我出去買點吃的。餓了。
耗子起身,剛要出門,我小聲說,去把大軍也拉出來,別聲張,鄭巖打電話讓咱們出警。耗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要開戰嗎?
我說,一切皆有可能,咱們仨先去看看。
嗯,我明白。拿不拿家夥?耗子問。
拿個,還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呢,別整那麼大動靜。
嗯,聽你的。耗子說完轉身進門,不一會兒和大軍並肩走出來。
樓下沒走出多遠有一片大排檔,緊靠路邊。此時還早,沒有生意。我讓大軍去買了啤酒,一人手裡拿一瓶,邊喝邊等。
時間不長,一輛雅閣緩緩駛近,副駕駛坐著一個沒見過的人。鄭巖朝我招手,我領著耗子、大軍鑽進後座。
車子開動,耗子和大軍恭敬的朝鄭巖喊一聲巖哥,鄭巖微笑算作回應,指著邊上又黑又壯的人對我說,赫源,這是大虎,跟我是好多年的鐵哥們,剛回來不久,你可能沒見過。
——和鄭巖一起好多年。叫做大虎。剛回來不久。
我想起一個人,徐光虎。
如果沒記錯,這哥們應該是不到16歲就進去了,少年犯,殺人罪。
我趕緊叫,虎哥。
大虎胡擼著自己剛長出青茬的腦袋哈哈大笑,說媽的鄭巖你看,現在你是巖哥,我都成虎哥了,老逼了。
鄭巖笑罵去你媽的。然後丟到後座兩包“玉溪”。說,還有幾個車在前面等,車裡有手套和家夥。到了地方你們去車裡拿,咱們可能要幹一架。
說完,不再理我們,轉頭和大虎東拉西扯,聊一些不疼不癢的東西。
我用眼神制止耗子和大軍欲言又止的好奇,拿起煙抽出一根點燃,朝車窗外噴吐。
車子慢慢駛向郊外,速度漸增。鄭巖掏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
喂?哈哈,柴哥吧?我鄭巖。你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兒吧?嗯對,就那事兒。我兄弟現在還在醫院裡,家裡窮治不起啊,呵呵,你準備點兒錢吧,我過去找你拿。嗯?沒錢啊?哎呀,那你就準備點兒人吧,我很快就到。
掛掉電話,鄭巖的臉上陰雲密佈:傻逼老柴,給臉不要,今天咱們逮住就給他一步打到位。跟著又連著打了幾通電話,最終確定老柴正在一家飯店喝酒,於是加大油門奔過去。
老柴本名柴勇,和鄭巖早就認識,之前一個時期甚至還頗有些交情。他們之間有不少共同朋友,想要定位對方在哪兒並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