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是秦渭的知己,看著那些書畫,讀懂了每一筆藏著的相思,強吞下心酸的眼淚,將書畫交給了秦渭。
秦渭看到書畫,又一次忘了她。
她無奈蕩舟於深夜的秦淮河,在秦渭如約前來的時候,從船上落入滾滾波濤之中,秦渭跳下去救起她,想起了所有的事。
若蘭說,秦渭並沒有忘卻前情,可是他盡力去做一位呵護妻子的丈夫,寵愛嬌兒的父親,孝敬岳父母的女婿。
溫雅這才明白秦渭為何總是躲著她,如今這樣的他,並非最好,只希望假以時日,他能徹底放下過往,做到最好。
“想什麼呢?想少麟了?”榮恪親著她耳垂笑問。
“十月懷胎,再加月餘哺餵之苦,好不容易擺脫這小家夥,我才不想他。”溫雅口是心非,忽低下頭去一口咬在他手臂上,吸著鼻子道,“本來沒想,被你這一招,我想小家夥了。”
“那麼多人侍奉著呢,放心吧。”榮恪手臂在她腰間圈得更緊,“自從有了他,一心在他身上,都不怎麼管我,這一路上眼裡又只有珍珍。這都過去多少時日了,才想起問我與皇帝如何。這些日子就放下小家夥,一心與我在一起,如何?”
她嗯了一聲,剛要說話,但見一人一騎迎面飛馳而來。
來到二人面前勒馬停下,跳下馬拱手微笑:“貴客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正是符鬱。
溫雅忙扒開榮恪摟在腰間的手,跳下馬背行個萬福禮,笑說道:“姐夫別來無恙?”
符鬱忙揖首道:“不敢當不敢當,一日為太後,終身為太後。”
榮恪伏在馬背上,百無聊賴看著二人相互行禮,相互客套,相互敘舊,沒完沒了。
好不容易賓主禮畢上馬,榮恪沖符鬱拱拱手:“多謝烏孫皇帝陛下親自相迎。”
“並不是迎你。”符鬱毫不客氣。
“迎她就是迎我。”榮恪挑著唇笑。
“珍珍呢?”符鬱懶得跟他鬥嘴,問道。
“跟你的皇後賽馬去了。”溫雅笑道。
符鬱難掩憂色:“她的騎術不是很好……”
“珍珍騎術很好啊。”榮恪不以為然。
溫雅笑著眺望遠方,就見珍珍策馬回轉,看到符鬱忙過來行禮:“父皇,我認下小母後了。”
符鬱嗯了一聲,感激看向溫雅,溫雅笑問道:“怎麼不見你的小母後?”
“她輸了,被我遠遠落拋在了後面。”珍珍得意笑了起來,“以為她馬術多好呢,原來不過如此,剛剛策馬太快,從馬背上甩了下去,一聲不吭爬起來對我說,咱們接著來,倒是很剛強。”
符鬱沒聽到一般望著遠處,直到看到一個碧色的身影遠遠而來,方比手沖著石頭城方向說一聲請。
夜裡在摘月摟宴飲,羅克過來稟報,說是皇後身子不適,今夜裡不能過來。
珍珍嗤了一聲:“裝的吧,她看到小姨自愧不如,就不敢來了。”
溫雅看一眼珍珍,珍珍吐吐舌頭:“我錯了,當我沒說。”
“知道了。”符鬱不動聲色頷首。
沒有絲竹管絃,沒有歌舞伎樂,也沒有榮恪擔憂的簫笛合奏,賓主只是小酌閑談,一樣盡興盡歡。
宴罷,符鬱親自帶人將二人送到鳳儀館,方歸。
回到元德宮進了寢殿轉過屏風,床上空空如也。
微皺一下眉頭,出來過乾佑門往大安宮而來。
她蜷縮在雕花大床一角,睡得正香。
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出來問喬姑姑:“太醫可來瞧過?”
“來過了。”喬姑姑忙道,“沒摔著,就是膝蓋上有些淤青。”
“可用藥了?”皇上又問。
“塗了藥膏,剛剛洗浴的時候,淤青已經散下去了。”喬姑姑心中奇怪,皇上怎麼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