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祁愣了愣,瓊華拳頭又砸在他胸前:“康兒是你的孩子。”
賽祁一聲悶哼,身子晃了晃,瓊華忙扶住他,就見他胸口有鮮血滲出,忙問道:“你受傷了?”
“君衍隱居在終南山,身邊有無數死士,賽祁找上門的時候,遭到死士圍攻,九死一生。”榮恪走出屋門,緩聲說道,“這幾日本該臥床養傷,聽到你有了訊息,執意前來找你。”
瓊華撕開他的衣襟,胸前纏著白布上滲出斑斑血跡。
瓊華扶著他嚷了起來:“找郎中,趕快找郎中來。”
榮恪喚一聲來人,吩咐道:“帶賽將軍下去養傷。”
有兩名士兵抬著擔架進來,瓊華扶賽祁躺了上去,攥著他手緊跟在擔架旁邊出了院門。
溫雅回頭看向榮恪:
“發兵奇襲南詔國都的,是不是你?”
榮恪說是。
“符鬱呢?都做了什麼?”溫雅又問。
“讓賽祁找到君衍,沒做別的。”榮恪說道。
“這其中有瓊華公主,我以為他會袖手旁觀。”
“瓊華執意要嫁到南詔的時候,我起了疑心,曾經給他去信,他承諾找到君衍,而我,負責刺死公孫謀,接應君衍回國登基,並給瓊華母子留一條生路。”
溫雅握住他手,柔情看著他:“刺死公孫謀,就那麼容易嗎?”
“攻其不備,險中求勝。”他擁她在懷中,“他以為南詔國勝利在望,以皇帝自居,得意忘形之下放鬆警惕,我才有了可乘之機。”他看著她笑,“又心疼我了?”
“心疼了。”她環住他腰,靠在他胸前。
“那我們回屋裡去,雅雅安慰安慰我?”他的雙眸中盛著渴求。
“好啊。”她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答應著,唇沿著耳垂滑過腮邊,落在他唇上,溫柔得輾轉得與他廝纏。
廝纏著進到屋中倒在榻上,繾綣濃烈的時候,溫雅說聲等等,輕喘看著他:“呂爺爺給你的藥呢?給我吃上。”
“不許吃藥。”他的唇堵了上來。
她推開他:“懷了孩子呢?”
“懷了就生。”他又壓了上來。
“可是……”她想說,我還要等著皇帝親政。
“沒有可是。”他密密封住她唇,心想懷上了就留下,別再回宮去。
她似乎猜到了他的想法,嗔怪看著他推拒著,他卻不肯退縮。
“留下來,不要走了。”他的聲音裡滿是蠱惑。
“不。”她堅決搖頭,“我答應過皇帝,端午節前必歸。”
他抬起頭定定看著她:“一定要等到皇帝親政以後?”
“先帝滿腔深情,我不能回報以深情,只能守護他的江山與他的昕兒,作為報答。”溫雅看著他。
他沉默著翻身坐起,賭氣一般背對著她。
她從背後環住他:“跟著我回去吧,你不在我身邊,我會相思成魔。”
他靠在她懷中,忍不住揚起唇偷笑。
“不信嗎?”她輕聲問道。
“不信。”他不肯回頭。
“我千裡迢迢追過來,也沒能讓你相信我?”溫雅有些挫敗。
他猛然轉身,將她壓倒在榻上:“從南詔國發兵至今,一刻也不得閑,昨日又冒雨長途奔襲,身心疲憊幾乎到了極限。回到營帳聞到空氣中熟悉的香氣,我以為自己因為思念你著了魔,進了內室香氣縈繞鼻端,毯子下似乎有人,揭開毯子看到你的瞬間,我覺得自己真的瘋了,我不敢動也不敢呼吸,直到兩腿僵直,站不住跌坐下去,大著膽子去摸你的臉,你沒有消失,你依然活生生在我面前,抱你在懷中那一刻,我心滿意足,我這半生,從未那樣滿足過。”
溫雅看著他,淚水滑落下來,緊緊抱住他,用力吻上他潤濕的眉眼,他俊挺的臉,他溫熱的唇,與他柔情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