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恪聽罷良久沉默,拍拍秦義的肩膀:“這趟差事辛苦你了,回屋中好生歇息。”
秦義撓撓頭:“說來奇怪,溫總督沒有給柳姑姑回信,也沒有禮品,我試探著問要不要捎幾句話,溫總督搖頭不語。”
“人都要來了,還寫什麼信捎什麼東西。”榮恪彈一下他腦門,“去吧。”
秦義似懂非懂,嘟囔著出了書房。
榮恪繞室彷徨,溫總督的意思,讓他選擇性告訴雅雅,那些該說那些不該說,他費了思量。
身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回頭看過去,一名內禁衛打扮的人走了進來。
沖過去攥緊她手:“怎麼突然來了?”
“來不得嗎?”她歪頭看著他笑。
他摁她坐下,為她卸下身上制服拭著額頭的細汗:“如今是夏日,內禁衛的衣服厚重,怎麼受得了?”
“聽說秦義回來了,我等不及。”她看著他笑。
“打算明日一大早進宮跟你說。”榮恪嘆一口氣,捋著她腮邊碎發,“一夜也等不了?夜裡又會睡不著?”
她嗯了一聲,眼巴巴看著他:“秦義可到家了?”
“到了。”榮恪蹲在她面前,兩手撫上她肩,“我想來想去,都告訴你。你聽了若是傷心,想哭便哭,想說什麼,就說給我聽。”
溫雅點頭。
他說完緊張看著她,她卻沒有哭,只是兩手捏在一起,怔怔發呆,呆愣一會兒靠進他懷中:“我父母雙全,你一門五寡,怎麼感覺你比我幸福?”
榮恪環著她:“誰也沒得選。”
“是啊。”溫雅嘆一口氣。
榮恪輕拍著她的後背:“雅雅往好處想想,溫總督決定去往巴州,與霍將軍揭開往事,溫瑜和玉娥就可以成親了。”
“那倒也是。”溫雅扯一下唇角:“你的意思是,我該高興才是?可我笑不出來。”
“那就不笑。”他低頭親親她頭發。
“我父母這大半輩子可真不容易。”許久沉默之後,她突然說道。
“也許雅雅可以為他們做些什麼?”
“做什麼呢?”
“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她嗯了一聲:“我得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跟你商量。”
“好。”榮恪站起身,活動著發麻的雙腿。
溫雅看著他,看著看著不由笑了,拍怕榻沿道:“過來……”
“還不行。”榮恪咬著牙。
她起身將他拽了過來,摁他坐在榻上,蹲下身脫去他的鞋襪,板著大腳趾輕輕搖動一會兒,問他道:“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