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時候, 榮恪出了內閣值房,準備回府。
柳真候在大慶門外夾道旁,遞給他一個包裹,榮恪接過來,沒等他說話,柳真轉身走了,後脖頸微微泛著紅。
榮恪一笑,書信變成了包裹,多了什麼?
回到府中按捺不住好奇, 開啟包裹一瞧,除去一封書信,另有一個錦袋, 抽開錦袋抽繩,裡面是一隻香囊, 香囊做得十分精巧,黑底上嵌了藍色雲錦紋, 繡一隻昂揚的彩鶴,鑲卍字紋的金邊,一針一線十分細致用心。
只是縫邊的金線略微有些磨損,看來是做成多年,且常常被人撫摩所致。
榮恪喚來秦義, 命他帶一支隊伍親自送往江寧,必須送到溫大人手上。
次日夜裡,與溫雅在萬歲山別院相見。
手牽著手到後山走走, 坐在半山腰亭子裡吹吹涼風,又手牽著手下山,洗浴後換了單薄的寢衣,臉對著臉躺在榻上笑看著對方,有一搭沒一搭得說話。
“真正是偷得浮生半日閑。”她握一下他手。
他反握住她,捏著她手指一根根數著:“不是半日閑,是半夜閑。”
她抿著唇笑,看著他散落在榻上的長發:“這樣散發跣足,倒別有風致。”
“我怎樣都好看,我知道。”榮恪揚著唇笑。
“真是皮厚。”溫雅捏一下他臉。
他的臉貼近了她的,認真看著她:“不好看嗎?”
“好看。”她噘嘴親親他的眉眼,“我呢?”
“雅雅自然跟我一樣,怎樣都好看。”他看著她,手伸向她的衣帶,“不穿衣裳應該最好看,今夜裡讓我在燈下瞧瞧……”
她摁住他不安分的手:“先問句正經事,你攔著我不讓給父親去信,可是有了更好的的法子?”
他嗯了一聲:“不錯,不過也不能急,耐心等訊息就是。”
她瞥一眼榻旁小幾上的紗燈,咬著唇松開他手,他卻突然老實了,兩手覆在胸前一動不動,擰眉陷入思索。
要不要將柳姑姑和溫大人的事告訴雅雅?
一本正經的兩個人,一個威風八面威嚴無匹,一個嚴謹本分冷靜自持,竟然相約私奔,自己聽了都覺得荒謬,何況是雅雅,兩位都是她親近的人,不知她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猶豫中,燈突然滅了,她光裸的身子滑進他懷中,試探著解他的衣帶。
這次較上次熟練一些,慢慢將他剝得幹淨,在黑暗中體貼為他紓解。
腦子裡一片空白,魂魄離體,騰起到半空中起伏飄飛,壓抑的低沉的喘息漸漸粗重,隨著一聲悶哼,身子軟癱著趴在她懷中,許久一動也不曾動。
在她撫摩親吻中緩慢回魂,說話前張口咬了下去,她啊得一聲叫,重重拍在背上:“怎麼咬人呢?”
他又咬一下,臉埋進她懷中,聲音裡帶著釋放後的餘韻,嘶啞問道:“溫大人和柳姑姑的事,你知道多少?”
“父親跟我說過,十三歲的時候,他學會了騎馬,有一日偷偷騎馬溜出城外,撿到一個被遺棄在路旁的小姑娘,就是柳姑姑,那會兒,柳姑姑六歲。”溫雅抱著他,輕聲說道。
“相差七歲,與你我一樣。”榮恪親親她,“後來呢?”
“父親將柳姑姑帶回家中,祖母本要送人,父親攔著不讓,祖母就將柳姑姑留在了身邊,稍大些後就幫著祖母管些事,祖母說是她的小尾巴,祖母曾提起讓柳姑姑做義女,父親還是不讓。”
“若做了義女,就是溫大人的義妹,情人變兄妹,溫大人自然不肯。”榮恪抱著她翻個身,讓她趴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