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她們進了禮堂,在一個穿著黃衣服的胖胖的警官的示意下,警官們關上了大門,守在聚成一團的學生們的周圍。
“有美子,這裡!”加奈江連忙把我拽到一邊:“你怎麼現在才來?!我很擔心你啊!”
“對不起……”
“真是的,”遠遠地,我聽到他不滿的抱怨聲,“別再亂跑了!”
“幹嘛啊?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個偵探好不好?你們一個兩個的這種反應也太傷人心了吧?!”
確實——我暗地裡點了點頭——同樣是偵探,先不說犯人指名道姓要綁架的絕對不會是他,就算是,也絕對不會有這麼大陣勢的“護衛隊”。
離預告的時間越來越近,同學們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騷動聲也越來越大。膽子小一些的,已經在低聲啜泣。
不知道是不是被泉井的自信感染了,一向膽小的我居然還可以去安慰嚇得發抖的加奈江——事後被她問起,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在警官的安慰下大家總算稍微平靜下來,拉著身邊的人,屏氣凝視著禮堂中懸掛在牆上的大鐘,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咔”地一聲,透過人群縫隙,我看到泉井半是炫耀地揚起和他銬在一起的左手:“這樣總可以了吧?”
“喂喂,你哪兒來的手銬?”
“剛才進來的時候向目暮警官借的。”
“誒?!可是我剛剛和優子你一起進來的啊,你什麼時候借的?”毛利的話也是我想問的。
“分明是偷。”他睜著一貫的半月眼無奈地看著訕笑的泉井。
“我有留字條啦!”
這到底是偵探還是小偷啊?我想,聽到他們對話的同學一定和我一樣無語。不過,這麼一來倒是在不知不覺中活躍了現場緊張的氣氛。
但是……我盯著那副銀色手銬,腦海裡突然閃過泉井變魔術時最開始的動作——伸出雙手,前後翻轉幾下,臉上,是那副自信的神情。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把這兩者聯絡在一起。明明……一點關係也沒有不是嗎?
12點整。
當分針與時針交疊的瞬間,禮堂內突兀地陷入了一片黑暗。
尖叫聲此起彼伏,同學們紛紛大叫著身邊的人的名字。加奈江也是,死死地抓著我的手,力氣大得讓我忍不住叫疼。
一片嘈雜中,我似乎聽到泉井的呻吟聲和兩聲急切的呼喚,緊接著似乎有什麼重物落地,還伴著他一聲痛苦的悶哼——出了什麼事?!我下意識地抓緊加奈江,竭力地將“他受傷了”的想法踢出腦海。
燈光亮起地如同熄滅那時一樣沒有絲毫的預兆。
劫後餘生的同學們狂喜地擁抱著彼此,紛紛慶賀彼此的安然無恙。
加奈江激動地一把抱住我:“太好了有美子!我們都沒事!”
可他有事啊!
我強睜著不適應亮光的雙眼看向他,果然……
毛利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知覺。他痛苦地半睜著眼捂著右臂,驚怒而又不敢置信地看著只掛在自己右手腕上的手銬——另一頭,泉井早已不知所蹤。
“優子……”他掙扎著推開擋在他面前的一個個人,連暈倒在地的毛利也顧不上:“優子——!”
他冰藍的眼眸中布上了一層可怖的血絲,發了瘋一樣地拉開不知什麼時候開啟了門鎖的禮堂大門跑了出去。
“笨蛋……”
恍惚間,我似乎聽到有人說了這麼一句,我奇怪地看向四周——誰說的?
一個警官上前扶起了還在昏迷當中的毛利,向那個胖胖的警官請示一聲後攙著毛利,將她送回房間。
他會不會送錯房間?——我這麼想著,猶豫著該不該上前幫忙。
不過……那個警官走的方向一點都沒錯。
奇怪……難道警官們把我們的房間號碼都記下來了?
“那個警官還真是遜誒……”見我一直盯著那個警官,加奈江也發表了下自己的見解:“抱一個高中女生不用太大力氣吧?居然用這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