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伸手不見五指。
細碎的聲音有如老鼠覓食,自四面八方而來。
“吆喝,這怎麼還來兩個東方修者。”
“這居然還是空冥境的修士,還有那個小子,我怎麼感覺他似乎還不過元嬰境。”
“我說,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這裡已經淪為誰都想進的地方?”
“憑借這兩個小子的修為,又能做出如何傷天害理的事?難不成他們是別處派來的間諜?不過,即便如此,他二人也不該關在這裡啊。”
但他們的疑問沒有人去回答,只能看著那一行人踏在此處唯一的光芒之上。
隨後順著那條長廊,走向無盡的黑暗。
長廊蜿蜒盤旋向下,就如同一處亭臺樓閣,一處山路。
不知走過多少重,氣氛越來越壓抑,或冷,或熱,冰山火海。
總之一切都被黑暗籠罩。
蘇千二人雖然並未死在華夏修士手中,但依舊落在了西方教會之手。
只是沒有想象之中那般嚴刑,反而受到座上賓的待遇。
雖然事出有因,但西方教會所要的東西卻沒有絲毫的成果。
面對他們的詢問,甚至以王鬱箋性命為要挾,蘇千一個字都沒未曾言語。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無關緊要,即便是他自己的生命。
他們也用過類似於東方搜魂之類的神通,但同樣毫無成果。
因為存在蘇千腦海中的所有記憶,就像是被狂風所席捲,海嘯所侵襲,亂做一團,隨後散去,重歸空冥,就像蘇千的面容沒有絲毫的情感。
隨著那數位像是差吏般的西方強者離去,長廊再次燈息光滅。
敞亮的石室,在這片黑暗中顯得極為矚目,或者說這是如今此地唯一的光明所在。只是那奪目的鐵門,卻讓的這一切似乎都化為泡影。
蘇千愣愣的坐在桌前,依舊是那副呆滯的面容,沒有變過絲毫,就好像如今已經沒有可以讓他動容的事情。
面對這般的蘇千,王鬱箋也只能默默的嘆氣,這種事他根本幫不上忙,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即便提起蘇婉兒亦或唐瀟她們,似乎也無濟於事,雖然在提到她們的時候,蘇千的神情似乎有剎那的恍惚,但也只不過是剎那間而已,便重歸空冥。
而蘇千如今又能怎樣?
所有的一切都因他而生,這是他的果,又或是他人的果。
他或許想過自我了斷,但如今的他修為,甚至是身體都被盡數封印,就連咬舌自盡,這種方式都無法完成,至於憋氣憋死自己,作為一個修者這恐怕更不現實。
而王鬱箋同樣並不想蘇千這般死去,否則紫煙的奮不顧身又有何意義?
當時的那一擊,蘇千或許早就已經想到,一出困陣,他緊接著便欲施展空間力量,但終究還是為時已晚,沒有足夠的時間留給他。
紫煙的修為較他強大無數倍,但作為一柄特殊的劍靈,空間之力的掌握程度卻難以比的上蘇千。
在那恐怖來臨之時空間不過開啟一角,但卻足以讓人透過。
只是留給他們的時間卻不多,可以說需要有人去犧牲,哪怕爭取那片刻的時間。
第一個動的也是蘇千,但卻是被一個微笑,一雙玉手而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