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若是這裡是密封的話,空氣並不可能還如此的充盈,雖然不比外面的清新,但從景冥進來之後沒有絲毫的改變。
“生門,死門。”
生,死,或許很多人會選生,也有不少人會選死。但進入死門並不代表一定會死,相同的生門並不代表會活著出去。
他讀過不少奇書,雖然未知深意,但也知曉其中一二,死門必然危險重重,但常言道物極必反,死路上總有一則生機,抓住了便是柳暗花明。而生門雖看似是一條通往慷慨大道的門路,但卻是暗藏殺機,一不小心便會陷入萬劫不複。
景冥眉頭稍皺,但卻是容不得他過多的去思量,畢竟對於他來說少一分時間,便離死亡更近了一步。
他邁出了腳步,那是生門,他認為雖然誤入了這裡,但運氣這東西並不會一直差下去。況且他如今想要的便是生,而那死門上刻著的血淋淋的死字,卻是讓的他沒有絲毫的勇氣走下去。
這條路似乎很長,雖說或許是因為是身體的疲倦,但至少他走了很長的時間,他終於停下腳步,倚在一旁的石壁上坐了下來。
“不該啊,雖然為生門,但也不該如此的平靜。還是說我想多了?僅僅是字面上的意思?”
景冥有些疑惑道。
時間漸去,或許是走了太長的路,倦意愈濃,而就在迷離之際,景冥那耷拉下來的眼皮卻是猛然睜開,景冥的臉色剎那間化為了濃濃的驚恐,他這次休息了有著半個時辰之多,但體力卻是沒有絲毫的恢複,反而還在漸漸的消逝。
起身便是猛地朝著前方奔去。
藉著火摺子,他看到此時他的手掌已是開始泛起褶皺,完全不像是一個十六歲少年的該有的雙手,手掌摸過臉龐,臉頰的面板也不在光滑。
“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越往前走,似乎他的生機消耗的越快。他也想過折返回去,但他如今所剩餘的體力卻是有些不足,他沒有把握能在自己體內的生機完全耗光之前跑回去。而且就算他回去了,到時以他的狀態即便是進入死門,想來也生機不大,只能奮力的奔跑著。
人在生與死麵前,體內的潛力往往會被莫名的激發,以他那殆盡的體力與漸衰的身體,奔跑起來雖不如平時,但卻也相差不多,一路上他看到了不少枯骨,想來應該是與他一樣進入了這裡,踏入了生門。
於是他更加奮力,面目已是化為了猙獰,只是依舊沒能看到出口。
漸漸的他的速度慢下來,雙腿猶如灌了鉛一般,身體也是如若枯木。
跑不動,便走,走不動便扶牆而行,但盡頭依舊是一片漆黑。
終於他倒在地上,無神的雙眸看著頭頂的那片漆黑。
“我…要死在這裡了嘛?”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雷鳴般的聲音。
“你,就這麼放棄了嘛?”
“爺爺?是你嘛?你在哪兒?爺爺快救我!”
聽著這道熟悉的聲音,景冥呼喊道,只不過他的聲音顯得有些蒼老,嘶啞…
若是有光的話,或許現在看到並不是一個十六的少年,而是一個年邁的滄桑老者。
是的,他體內的生機已經漸漸逝去。
“爺爺,救我!”
聞言那道聲音沉默,一時間也沒有去回答他,似乎是陷入了抉擇之中,良久再次開口道。
“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能否走下去,取決於你,沒有人能夠幫你。”
說完便不在予景冥任何的回應。
景冥同樣的陷入了沉默,之後便是咬緊牙關,朝著路的前方爬去。
手指已是被地上的亂石所劃破,留下道道血痕,只不過剎那間地上的血痕便是化為了烏有。
……
白骨處,山谷外,老者坐在地上,那未有絲毫移動的視線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指尖憑空出現了一枚棋子,落在了那從未改變的棋局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