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蘇千卻是久久未能醒來,就像他身邊海水沒有絲毫的波瀾,而周圍那片無垠之海卻是駭浪滔天。
這幾日,乃是妙月坊收入最高的幾日,雖然說因為蘇千入坊,於此的修士數不勝數,但數十人相繼渡劫,卻是不曾見到過的,頓時一片駭然之色。
只是他們沒有見到蘇千,雖然說向壯,王鬱箋同樣闖過三禁,但他們認為,或者說從傳聞中得知蘇千才是他們的主心骨,之所以二人能闖過三禁亦是因為蘇千,但蘇千卻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氣息內斂,如若凡物。
就連那一直坐在他身旁的唐瀟,亦是有些不解。
直到數月之後,萬裡晴空,再次被雲霾覆蓋。但不同之前,整片空間沒有一絲的黑暗,但光卻是紅色的。
無論島嶼亦或海河,輝映之下盡染鮮紅,尤其是妙月坊,本是桃花遍野的緋紅世界,桃紅更豔,卻讓人覺得有些悽涼,那是血一般的顏色。
殘血照斜陽,沾染成紅霜。
王鬱箋,唐瀟,向壯,王錚,所有的人目光都聚集在妙月坊分宗所處的島嶼一畔,就連妙月坊的弟子亦是如此。
海水似乎沸騰了一般,延岸的海潮漸之退卻,只留下了一道人影,似乎是被這汪洋所遺棄。
那道人影緩緩睜開雙眸,看著那天際的隱現的紅雷,苦笑著搖了搖頭。
回首看向某處。招手道。“陣來!”
向壯稍有詫異,只見其儲物袋中的八道令旗,頓時開始沸騰起來,不過向壯倒也沒有去阻攔。
八道令旗自向壯儲物袋之中而出,追趕著蘇千,飛向那片無垠之海。
妙月坊以東,數月來這片海域沒有一刻消停過。
烏雲蔽日,雷電交加。
雖然說天海海域絕大多數強者已是離去,前往了這亂魔海的中心地帶,但依舊有著不少修士留了下來。
此刻,他們皆是望著那道身影,那片紅色的海洋,那片異常的紅芒,即便是妙月坊亦是派人跟隨。
第一重劫雷並不算的多麼的強大,至少對於周圍的修士來說,很普通,雖然說神師的風雷劫跟靈修的劫雷有些不同,甚至某種程度上,要比靈修的劫雷還要強。
但此刻蘇千的劫雷與元嬰境的四階修士所面對的劫雷難度上卻基本沒有太大的區別,若是蘇千真的過了斬道這一關,恐怕這有些很難說的過去。
第一重,第二重,乃至第三重亦是如此。
甚至連蘇千的那道陣法都未曾穿透。
但讓得眾人詫異的是,第四重卻久久未曾降臨,蘇千渡的是四階修士的劫雷,本該也有四重。
就像他們所想的那般,雷雲並沒有散去,甚至說比之前更加的濃稠,就好像在醞釀著什麼。
蘇千冷笑著搖了搖頭,並未有太過的在意,這對於他來說,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起碼他得到了喘息的機會,雷劫的力量算不得多強,至少比起他曾經面對的,要弱上不少。
但畢竟,此時這道陣法並不屬於他,這道陣法已經被向壯所祭煉,況且憑現在的他也無法發揮這道陣法的全部實力。
調息著那逐漸澎湃的精神力量,修補那被雷劫所侵襲的道紋。
準備迎接那即將來臨的一擊。
但雷劫卻遲遲沒有落下,周圍的眾人很是詫異,就連妙月坊亦是如此,這不應該,這劫雷就算是醞釀,也不可能會醞釀如此之久。
但從天際劫雲之中的力量來看,早已遠遠超乎了此番劫雷的範疇。
即便是唐瀟亦是如此,在他的印象之中,蘇千所渡的劫雷,並不同於常人,就像仙絕之外那般,差一點命歸黃泉。
蘇千亦是如此,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在其中又設下了幾道陣法。
陣法並不強,畢竟此刻的他不過三階巔峰的修為,但此番他所設的陣法卻又與之前並不相同。
而劫雷卻遲遲沒有落下,即便是王鬱箋亦是眉頭稍有一簇,劫雲之中所蘊含的力量早已超出了四階修士所言面臨的的風雷劫。
這股力量已經達到了五階的程度,甚至雷劫的力量還在不斷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