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陽傍海,晚風習習,桃花依依,如海如血。
蘇千的那間小屋前,離海邊不遠處矗著一棵有些乍眼的樹。
並不是說這棵樹多麼的粗壯古老,而是,這是一棵青松。
在這片緋紅的島嶼,緋紅的世界,看起來著實有些顯眼。
青松下有著一座墳頭,很是普通,卻是蘇千的親生父母的墳頭。
自從被驅逐之後,那二老的骨灰他一直帶在身旁。
常言道,落葉歸根。
但根在淩家,而淩家,卻又是將蘇千親生父母逼上絕路的罪魁禍首之一。
朝著那墳頭再次磕了幾個響頭,便是走到了海邊,盤膝坐下了下來,海風習習,而眼前這片海,卻是莫名的平靜,沒有泛起絲毫的波瀾。
“你在看什麼呢?”
近前傳來女子的輕笑聲。
女子一臉的笑意,宛如那遍野的桃紅,讓人心神沉迷。
輕撫秀發,亦是坐在了蘇千的身旁。
唐瀟依舊是妙月坊的弟子,妙月坊長老沈仙子的徒弟,但其所修之功法卻並非是妙月坊的功法,而是原先大唐的功法,這也是蘇千的意思。
雖然唐瀟的師父,沈仙子剛開始並不同意,但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
不過,對於蘇千,這沈仙子心中依舊是有些不爽,雖然說對於沈仙子的這番介意,唐瀟亦是有所明悟,但蘇千沒有說什麼,她也不會去解釋。
為此,唐瀟想下山找蘇千,也是頗為困難。
看著身旁的女子,蘇千苦笑著搖了搖頭,嘆聲道。“我在看海,我在看人生。”
“呵呵,人生如魚,天地如海澤,亦如人生。”
聞言蘇千搖了搖頭,看著唐瀟笑道。
“這似乎是竹葉青的味道。”
“呵呵,還是被你發現了。”
說起來唐瀟並未有所隱藏,便是從儲物袋裡拿出了幾大酒壇,笑道。
“來,趕緊嘗嘗我這酒怎麼樣?”
輕品杯中純釀,入口芬香,但這味道卻是與之前蘇千喝過的有些不同,蘇千不由得眉頭輕佻。味卻是是竹葉的味道,但酒卻......
“咋了,本姑奶奶親手所釀的酒,你還嫌不好喝不成?”
聞言蘇千苦笑著搖了搖頭,倒也是此地乃於華夏之外的亂魔海,種種材料很難齊全。而且,以他之前對唐瀟的瞭解,廚藝並不怎樣,性格亦是有所捉急,能釀成這樣其實說起來,已經算是不錯的了。
“你倒是用心了。”
唐瀟輕哼一聲,隨後侃侃說道。
“那向大禿子寄給蘿師妹的信,是你寫的?”
聞言蘇千眉頭輕佻,笑道。“怎麼,蘿夢仙子看過這書信?”
“切,她還會看?不過是我有些好奇而已,想看看那死禿子能寫些啥東西,不過最近那幾封與之前相比,似乎並不像是出於一人之手。唉,我還沒收到過你給我寫的情書,恐怕紫煙姐姐也沒收到過吧。”
聞言蘇千不由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實話,最近向壯寄給蘿夢的幾封信他確實有所參與。畢竟他挨不住那向壯的死磨硬泡,胡攪蠻纏,甚至一言不合就要開啟蘇千給他的大陣。
不過真說起來,那幾封信倒也並非是蘇千親手所寫,只不過對於向壯稍加指點,將他所曾讀過的書中給他燒錄了幾卷,所謂人醜便要多讀書,同樣的字也是蘇千讓向壯加以練習,畢竟字如其人。
其實真說起來,不光是蘇千,那王錚也是受了向壯不少的折磨,甚至說林溪,還有唐瀟,不過他二人對向壯基本是持著不管不顧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