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繩子的束縛,那老山羊歇力的奔跑,就像在被什麼東西追逐一樣,但它的身後眾人又看不到什麼。
老山羊的速度很快,不像是一頭受了傷的養,甚至是超乎了普通山羊的速度,甚至是虎豹,比一些剛入門的修行者還要快,轉眼間便是順著那龍梯竄向了雲霧之間,不著蹤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姓王的!是不是你在嚇唬他!”
王鬱箋沒有說話,或者說他壓根就沒在聽,目光打量著周圍,強大的劍意隨之呼嘯而出,將四人籠罩在內。
看著身後那依舊平靜的山巒,蘇千說道。
“那山羊頗具靈性,而且對此地也是有著他的一番瞭解,從先前可以看得出,若非我們逼著他,他或許一輩子都不會靠近這不周山,靠近這龍梯。即便剛剛他也是極力的掙紮,而如今卻寧願斷角也不肯回來,想來他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即便他所逃去的路同樣危險,但往往在自己面前的危險才是最為危險的。”
聞言向壯回首看了一眼身後,雖然身後依舊平靜,但還是冒了一陣冷汗,隨之謹慎起來。
“你是說像當年那座墓一樣?”
“算是吧,又或許因為那是魔道,你們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便是代表回頭,那便不是魔了,所以他不敢往回走,或者說是有什麼東西在逼著他往前走。”
“我們佛家也說過,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我們還是退去吧。”
“恐怕咱也退不出去。”
白羽軒聲音也是有些怯弱道。“那咱要不走這條仙路吧?”
蘇千搖了搖頭“恐怕這仙路也是這樣吧,大道三千,殊道同歸。更何況這兩道龍屍盤柱而上,自有交彙之所。”
王鬱箋背後長劍再次出鞘,這次帶回來了一頭老虎,將其丟進了那仙路之中。
只見那方才還在拼命掙紮的老虎卻突然轉首看向了那仙路的盡頭。
發出了一聲虎嘯,便是朝著那頂端疾馳而去。
這次倒沒有急著去拉繩子,而是不斷得讓繩子隨其而去。
只是沒過多久,王鬱箋卻是眉頭稍皺,將繩子猛地一扯,便是將其從那仙路之中撤了出來。
沒有絲毫的傷勢,甚至體內的血液還在流淌,但其神識或者靈魂卻消融了。
見王鬱箋又要動手,蘇千擺了擺手道“我先上去,你們在這裡等我。”
蘇千說著便是在自己身上綁上了繩子,隨後踏了那條黑色的龍梯,魔道。
方一踏上這魔路,踩在那龍屍之上,頓時覺得有些不自然。
就像他所說的這般,這腳下的龍軀似乎是活的一般,在緩慢的蠕動,甚至能感覺到其體內的那無盡生命氣息。
看著那一旁還沾染著些許血跡的羊角,蘇千回首看去。
那向壯與白羽軒似乎在朝他說些什麼,只是他卻聽不到,只能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與動作。
但也能從他們的表情所瞭解到什麼,蘇千他方要開口,卻是見那龍尾處,或者說龍梯的周圍忽然升起了一面牆,或者說周圍的一切山巒草木皆是化為了黑暗。他拿出一枚夜明珠,將眼前的空間打亮。
與此同時一道恐怖的氣息油然而生。
那是力量的絕對壓制,就像是狂風暴雨,而他則是那大海上一隻不起眼的孤舟。
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抵禦的威壓呼嘯而來,蘇千眉頭稍簇,轉身欲要想躲,卻是覺體內的力量忽然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