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遇緩緩地道:“事情往往是做的,不是說的,微臣對皇上的心思,皇上也是知曉的,這一次落日樓裡的事情皇上就沒有一點懷疑嗎?”
天順帝的眸子微微一眯,容景遇又道:“非是遇要為自己脫罪,而是眼前的事情擺在那裡,只要微微深挖就能理的清楚。童嬪突然小產,刺客剛好在那個時候襲擊,緊接著又出了魔教的人,然後再是書奴。對於書奴的事情,我知道不管我怎麼解釋,皇上必定是不會相信的。可是微臣也想問問皇上,若是書奴真的是微臣的人,又何必將她放在地道之中?”
“書奴真不是你救的?”容景遇冷著聲問道。
容景遇看著天順帝道:“微臣如果要救她的話,必定會想出更為周全的法子,以防她會有危險,也斷然不可能棄她不顧。”
天順帝的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眸子是頓時有些猶豫的色彩。
容景遇又緩經地道:“上次書奴被劫,微臣派人四處找她,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訊息,可是她此時突然出現在這裡,就實在是太過怪異了。”
天順帝看了容景遇一眼道:“你下去吧,這件事情朕心裡有數。”
容景遇輕應了一聲,然後緩緩地走了出去。
天順帝看著他的背影,眸光頓時更深了一些,最近發生的事情,件件都是計中計,局中局,沒有人能知道那些事情背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
天順帝原本是極為篤定這一次的事情是容景遇做的,可是到了這一刻的時候,他的心裡卻又有些吃不準了,他覺得天底下的人都值得懷疑。
張公公在旁輕聲道:“容太傅倒是一個心機頗為深沉的人,奴才方才那樣打他,他竟是一點反映都沒有,那像那些荊條打在別人的身上一般。”
天順帝看了張公公一眼道:“你想說什麼?”
張公公低低地道:“奴才對於朝中的大事都是不懂的,有些想法說出來皇上聽著應該覺得好笑。”
“別拐彎了,直接說。”天順帝緩緩地道。
張公公緩緩地道:“方才奴才那樣打容太傅,可是他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容太傅平日裡瞧著是個極為儒雅的人,可是那樣打下去,就算是鐵人也未必承受得住,可是容太傅能承受,連哼一聲都未曾。”
天順帝的眸光深了些,張公公又道:“能承受這種痛苦的人,心志之堅想來也異於常人,而能忍受這些的人,除了心志堅定之外,必定也是個極擅於隱藏的人。”
天順帝的眸子裡迸出一抹寒意,嚇的張公公把餘下的話全嚥進了肚子裡。
天順帝緩緩起身,在屋子緩緩踱了一圈後終是道:“張德全,你跟容景遇有仇嗎?”
張公公忙伏在地上道:“回皇上的話,微臣和容太傅一點私人恩怨也沒有,只是據實說話。若是說錯了,還請皇上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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