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忍不住道:“容太傅傷得不輕,此時這般渾身是血的去見皇上,只怕會汙了龍目,容太傅還是先回去休息,等皇上傳喚再來吧!”
“若如此,那麼就勞煩公公借一件衣服給我。”容景遇緩緩地道:“公公可以去請示一下聖意,也許皇上願意見這樣的我。”
張公公一時間也不知道天順帝到底是什麼心思,可是看到這樣的容景遇,他也實在無從拒絕,只得緩緩地走了進去。
容景遇站在那裡不動,鮮血從他的身上滴下,染紅了他身下的白雪。
如他所料,張公公很快就回來了,他走到容景遇的身邊道:“容太傅,聖上有請。”
容景遇微微一笑,由得張公公為他披了一件黑色的衣服,他微皺著眉看了那件衣服一眼,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便讓張公公為他將衣服扣好。
張公公覺得今日的容景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不禁輕輕嘆了一口氣。
容景遇見到天順帝后行了一個禮,天順帝問道:“你竟還敢來見朕,膽子不是一般的大。”
“我知道此時在皇上的心裡,我此時來向皇上請罪是我做賊心虛,而我若是不來向皇上請罪,就是我太過自以為是。反正不和我怎麼做,皇上的心裡都會有所猜疑,既然如此,那我不如大膽的前來。只是皇上對我還是顧念舊情的,只讓張公公打了我一頓,沒有派人將我殺了,便是皇上的仁慈。”容景遇輕聲道。
天順帝冷笑一聲道:“你不要設法堵朕的嘴!容景遇,你太讓朕失望了。”
“我若真的讓皇上失望的話,皇上此時應該是殺了我,而不是讓張公公暴打我頓。”容景遇低低地道:“這就證明在皇上的心裡,對我還只是存有幾分懷疑。”
“你現在來是來打消朕的懷疑嗎?”天順帝冷冷地道。
容景遇輕聲道:“微臣不敢。”
天順帝冷哼了一聲,容景遇卻緩緩地道:“在微臣的心裡,皇上只是暴打微臣一頓,便是無上恩賜,畢竟魔教是皇上的眼中盯,皇上早就想將其徹底除去。如今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皇上還是把微臣當做兄弟的,所以就算我的身上再痛,我的心裡卻滿是歡喜。”
他這一番話說得淡定從容,卻又透著無比磊落的氣魄。
天順帝看著容景遇道:“不要給朕戴高帽子,你的那些個小心思,朕心裡都有數。”
容景遇淡笑道:“皇上若是這樣的想的話,不如就此殺了微臣。”
“你是在激朕嗎?”天順帝斜著眼睛看了他一眼道:“你是不是又想學蘭陵王又群臣來壓朕?”
“微臣不敢。”容景遇微笑道:“皇上對微臣生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微臣與蘭陵王走得甚近,可是微臣想請問皇上,這樣也能算做有罪嗎?”
天順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容景遇卻又緩緩地道:“蘭陵王於微臣而言,不地是個工具罷了,微臣心裡想的不過是為皇上多做一些事情,然後打探好蘭陵王的一舉一動,再尋個機會配合皇上將他除去。”
“你真是這樣想的?”天順帝微微皺著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