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陵王跪倒在地道:“微臣就是為這件事情來向皇上請罪的!”
“哦?王叔何罪之有?”天順帝看著他問道。
蘭陵王緩緩地道:“臣是個閒不住的人,閒來無事就會帶著府兵們操練一二,王府後有一片竹林,臣曾命人將那些竹子砍了不少用來做箭。而王府裡的府兵先帝在世時,曾開恩許他們每人帶一把刀,所以遇到今日的事情才能夠解王府之圍。”
天順帝淡淡地道:“王叔有功,又哪來的罪,這是先帝特許的事情,朕也記得。只是刑法在那裡,王叔用心雖好,卻也不能不罰。這樣好了,王叔今夜便去大牢裡住上幾日,待到這件事情平熄之後,再沒有人想起這件事情時,朕再放王叔出來,王叔覺得這樣可好?”
他的話就是聖詣,這般問可好,根本就是白問。
宇文乾和寧遠聽到這句話後兩人互看了一眼,卻都沒有說話,卻都極有默契的把頭低了下去。
蘭陵王看了天順帝一眼,眉眼淺淡無比,卻輕聲道:“皇上聖明,一切但憑皇上安排。只要有利於國家社稷之事,微臣都願意做。”
天順帝點頭道:“王叔當真是我朝之棟樑,朕心甚慰!”他心裡卻在想,老東西,只要你進了大牢,你就休想活著出來!
蘭陵王看懂了天順帝的心思,他淺淺一笑道:“皇上言重了,微臣這般去地刑部的大牢。”
“王叔稍等。”天順帝的眸子微微一眯,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些,他看著蘭陵王道:“雖然這一次的事情是委屈了王叔,但是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麼自不能只做做過場,否則朝中大臣會以為朕循私。”
蘭陵王的眸光微抬,天順帝卻冷著聲道:“來人啦,把蘭陵王送到刑部的大牢!”
蘭陵王的眸光更冷,天順帝卻又笑著道:“只是過場,王叔不必介懷。原本應該朕親自送王叔去刑部的,只是今日朝中的事情實在太多,朕也不也得空。”
“皇上有這個心就夠了。”蘭陵王不緊不慢地道:“若是皇上要讓侍衛送微臣去監牢才可放心,那麼微臣如皇上的願便是。”他的話說得無比的淡然,眸光卻冷厲無比。
天順帝微笑道:“在朕的心裡,不管發生什麼事情,王叔都是朕的王叔,朕從不敢有一分小瞧王叔之心。”他端坐在龍椅之上,顯得無比的威嚴。
蘭陵王的眸子微微合了起來,一扭頭便大步走了下去。
天順帝在他的身影走過門檻的時候,眸子裡剎那間寒冰滿布。
宇文乾和寧遠都看到了他的那記眼光,卻沒有一個人說話。
天順帝的手重重地拍在了龍案之上,他冷著聲道:“老匹夫!”
宇文乾和寧遠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有說話,卻也知道天順帝平日裡行事極為妥貼,像這樣在背後罵臣子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由此可見天順帝對蘭陵王的恨意有多麼的深。
天順帝問道:“如何才能把蘭陵王的罪名坐實?”
他這一句話是問宇文乾和寧遠的,兩人都知道他的意思,蘭陵王的門生遍佈整個蒼瀾王朝,朝中有半數的大臣都對蘭陵王極為尊敬,今日裡天順帝縱然是把蘭陵王下了獄,可是就算是下了獄,依著蘭陵王的人脈,明日裡也會有人替他求情。而天順帝的手裡若是沒有蘭陵王謀反的證據,那麼蘭陵王明日還得被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