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的眸光深了些,鬱夢離又道:“微臣的命原本就薄,從來都不敢奢望任何東西,可是被親生父親謀殺,卻是苦中之苦,人言虎毒不食子,可是微臣的父王卻比虎還毒!”
天順帝看著他道:“你的意思是這一次刺殺你的人是你父王派來的?”
鬱夢離輕聲道:“微臣的父王是一代戰神,王府裡高手如雲一,那些人個個都是極為厲害的。微臣早前知道父王曾培養了一隊啞軍,微臣因為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又在哪裡,所以一直不敢告訴皇上。而今日裡父王竟是連這樣的事情也做的出來,蘭陵王府,微臣是無論如何也不願再回去了!”
“你說的這些可有證據?”天順帝問道。
鬱夢離搖了搖頭道:“微臣沒有證據,只是微臣有一次無意中聽到我父王和六弟的對話,說是王府裡的那些啞軍,右邊的胳膊上都會有一個鉻印。”
天順帝當即大聲道:“張德全,宣刑部尚書!”
張公公應了一聲,很快弄部尚書就進來了,天順帝問道:“今日裡刺殺世子的那些殺手的身上可有什麼印痕?”
刑部尚書答道:“回皇上的話,那些人的右邊胳膊上都有一個大刀的鉻印。”
天順帝的眸光頓時無比幽深,然後擺了擺手,刑部尚書便又退了下去。
鬱夢離輕聲道:“皇上如今也聽到了,微臣請皇上為微臣做主!”他說罷顫微微地就要跪了下去,天順帝卻命侍衛扶著他。
天順帝從龍椅上走下來道:“朕自是知道阿離的難處,只是你今日可以替朕指認王叔嗎?”
“微臣願意指認。”鬱夢離忙答道:“只是父王他素來聰明,微臣的那些指認畢竟只是一面之辭,朝中的大臣,都知道微臣和父王素來是不和的。”
天順帝的眸子微微一眯,鬱夢離又道:“而且那些人微臣也沒有法子確認他們就是父王的人,到時候父王來個拒不承認,皇上也不好問他的罪。”
天順帝聞言緩緩踱了幾步,鬱夢離的眸光幽深,又輕聲道:“雖然微臣知道一些關於父王的心思,但是終究是沒有十足的證據,若是此時微臣就這樣出面指證,只怕反而會打草驚蛇。”
天順帝輕輕點了點頭道:“阿離顧慮的極是。”
鬱夢離的眼睛卻又紅了些道:“只是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微臣和父王之間就再也沒有一點父子之情了!微工懇請皇上給微臣一條生路!”
“你父王真真可惡!”天順帝的眸子裡滿是寒意道:“他那樣的人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留,只是他在京中的勢力實在太大,又是朕的王叔,朕對他也有些忌憚啊!”
“如此說來,微臣如今是死路一條呢?”鬱夢離的聲音裡已有幾分哭腔。
天順帝見他只是經歷了一次刺殺,竟就嚇成了這副樣子,暗暗覺得他是個極好拿捏的,若是鬱夢離做上了蘭陵王,事情一定會不一樣。
而若是蘭陵王府裡有鬱夢離這個內應,日後行事也要方便得多。
天順帝這般一想,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他緩緩地道:“阿離也莫要驚慌,這個主朕是為你做定了,你只需好好的休息養傷,往後你父王有什麼異動來告訴朕便好,朕自當保你一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