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站在下首觀戰的明雲裳,再次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她縱然是有些本事的,可是說到底卻是一個文臣,對於兵法上的那些事情,又哪裡知曉。
明雲裳見天順帝的眸光看來,便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其實也有些後悔那一日的提議。
只是她實在是看不習慣蘭陵王那副得意洋洋的樣子,可是縱觀滿朝上下,再沒有第二個人能順理成章的從蘭陵王的手裡將兵權搶出來。
這一次的事情是不得不做,只是鬱夢離的身體也是她所擔心有問題,若是她沒有吸走他的內力,他要對付這些人是不難,可惜的是……
朝中的這些大將雖然不算勇猛,但是武功也都不弱。
容景遇就站明雲裳的身邊道:“謹相似乎對世子很有信心?”
“當然。”明雲裳微笑道:“天意在他身上,所有的事情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她的話有些一語雙關。
容景遇笑道:“相爺說的是很有道理,只是那些事情卻不是相爺想的那麼簡單,其實我真有些擔心世子會命喪校場。”
明雲裳聞言目光陡寒,她冷著聲道:“容太傅想太多了,就算是你死了,世子也會好好的。”
容景遇淺笑道:“不如我們來打個賭,若是世子今日裡能贏了這些戰將,我便答應謹相三件事。反之,則謹相答應我三件事,不知謹相敢不敢與我賭這一局?”
明雲裳扭頭冷冷的看著他,卻見他一身白衣不染塵,笑也笑得儒雅萬分,卻偏偏讓她覺得噁心無比。
他敢這樣對她說,就表示這所有的一切他都動了手腳,剛好借這一次的機會將鬱夢離除去。
而她今日一早就命莫揚到校場上來察看過了,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她冷笑道:“本相是一國之相,本相的三件事可是很值錢,容太傅敢用你的事情來換本相的事情,容太傅是不是太自負了些?是否認為你的權利可以與本相相提並論?”
容景遇含笑看著她緩緩地道:“我答應的事情值不值錢,謹相心裡有數。”
明雲裳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眸光冷如寒霜,容景遇卻只依舊淺淺而笑,那模樣淡定出塵,四目相對,隱見刀光劍影。
兩人對視了好一會,明雲裳終是哈哈大笑道:“很好,容太傅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樣!”
容景遇也笑了笑,明雲裳微笑道:“是不是什麼都可以賭?”
“是三件事。”容景遇糾正道。
明雲裳的嘴角微揚道:“什麼事都可以?”
“謹相想賭什麼事?”容景遇笑著問道。
明雲裳定定地看著他道:“既然容太傅有如此的雅興,那我們就賭個大的,如何?”
“什麼為大?”容景遇看著她問道。
明雲裳微眯著眼睛道:“除了腦袋之外任何事情。”
“我是不是該感謝謹相手下留情?”容景遇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