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明雲裳一說也覺得在情理之中,便緩緩的道:“我最喜那些不忘本的人,你心裡應該清楚,我能把你扶到那個位置,也必定能將你拉下來。”
“我當然清楚。”明雲裳微笑著答道。
她面上是極為客氣,心裡卻暗罵這個鬱夢心也是個極不要臉的,什麼事情都往自己和身上貼。
不過越是這種人,就越是好對付。
容景遇如今怕是對鬱夢心也是有所倚仗的,依著鬱夢心的性子,必定不會去質問容景遇。
再說就是去質問也問不出所以然來,只會越描越黑。
她離開京城的這段日子,有天順帝的信任,再有鬱夢心的謀劃,容景遇想要趁她不在將她拉下馬來,怕也不是一件易事。
最最重要的是,往後鬱夢心和容景遇心生猜忌,怕是容景遇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她的嘴角微微一揚,覺得所有的一切已變得越來越有趣。仟千仦哾
朝堂上下的風雲,註定會因為她再橫生諸多事端。
她對千古良相沒有多少的興趣,但是若能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亂朝之相,她也樂意。
她沒打算在這個朝代混得風生水起,但是她也不介意名留青史。
鬱夢心對她的表現極為滿意,輕輕點了點頭便走了出來。
他剛走出來時,卻見容景遇一襲白衣如雪的走了進來。
他見到鬱夢心和明雲裳一起走出來,眸光也深了些。
他對兩人都輕輕施了一個禮,然後微笑著道:“謹相如今已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了,往後可得多加照拂。”
明雲裳微笑道:“容太傅太客氣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不說那些客氣話,在宜城的時候,我對容太傅一直敬仰有加。”
容景遇笑了笑,鬱夢心也笑道:“容太傅真是小氣,那一日我讓容太傅為我引見一下謹相都不太情願,可是覺得我會搶走謹相不成?”
容景遇溫和一笑道:“六公子又說笑話了,謹相如今是左相,那是皇上的人,我們兩人何德何能敢說謹相是自己人?”
明雲裳笑道:“滿朝文武都歸皇上所有,我們又豈不是自己人?”
鬱夢心聽到明雲裳這麼一說,心裡倒更加坐實了之前的猜想,當上微笑道:“謹相當真是會說話。”
“都是皇上調教的好。”明雲裳淺淺的道:“而若是論說話之道,我想本朝沒有人能及得上容太傅。”
容景遇的眸光微微一變,明雲裳又道:“容太傅是朝中近臣,能自由出於皇宮,見皇上的機會也最多。”
“自然是能得到皇上指點也更多,誰又敢跟容太傅去搶這個風頭?”
容景遇原本還想說上幾句,被她幾句話一擠兌倒也不好再說多什麼了。
他笑道:“如今若論朝中大臣和皇上走得近的人自非謹相莫屬,往後我們也要盼著得到謹相的照拂才是。”
明雲裳淺笑道:“容太傅這句話一出口,還有誰敢說容太傅不是最會說話之人?”
容景遇由得她去說,也只是一笑置之。
明雲裳原本也沒有什麼話和他閒聊,明明兩看生厭之人自不願再見。
只是她見婷韻走了進來,便也當了一回縮頭烏龜,沒有迎上去。
婷韻顯然也看到了她,見她只當沒有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