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夢心的嘴角也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卻緩緩的道:“我可沒有謹相的水晶心肝,有很多事情可不如謹相那般看得透。”
明雲裳笑道:“六公子這麼說,就是沒有把我當朋友了,其實大家都是男人,那些事情又豈會不知?”
鬱夢心笑了笑,明雲裳又輕聲道:“細細算來,我和六公子其實還有些淵源,就是不知道六公子是否也和本相有一樣的想法。六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她說罷這句話時,臉上有了一抹淡淡的憂傷,也有一抹無可奈何之色。
鬱夢心聞言心裡暗暗好奇,再看到明雲裳的神色。
他忍不住道:“謹相似乎話裡有話。”便隨明雲裳走到柱子之後。
兩人站定後明雲裳笑了笑道:“其實之前我一直想去拜見六公子,可是卻一直沒有那樣的機會。”
“許是容太傅覺得我若是和六公子走的近了,於他有些不好吧。”
鬱夢心的眸光微斂,卻淺笑道:“容太傅是天底下頂聰明之人,胸襟之寬也無人能及,又豈會做那樣愚蠢的事情?”
明雲裳輕嘆了一口氣道:“六公子是胸襟坦蕩之人,但是並非所有的人都和六公子是一般的心思。”
“那一日三夫人前來客棧請我,我本該去的,只是容太傅有言在先,他又知我根底,我自不敢違抗他的意思。”
“所以那一日三夫人前來,我只好把話說的狠了一眼。”
“如今想來,怕就是在那個時候就得罪的三夫人和六公子,想來實是心中憾事!”
鬱夢心的眸光頓時更冷了三分,他淡淡的道:“謹相這話我怎麼聽著越來越糊塗呢?”
明雲裳無可奈何的道:“六公子心裡怕是清楚的,只是不信我而已。”
“只是我對王爺傾慕已久,知六公子是王爺的心頭肉,又豈會做那樣的蠢事。”
“六公子如此坦蕩,讓我甚是敬佩,但願容太傅的心思也和六公子一般無二才好。”
“而我如今被容太傅捏在手心裡,有很多時候也是身不由已。”
“若是得罪了六公子,還請六公子見諒,諒解我這樣一個才剛上位的左相的無奈才好。”
鬱夢心聞言暗暗心驚,想起之前謹夜風中狀元的那一次的事情,心裡的疑雲便更重了些。
那次的事情原本就是對容景遇的不信任而產生的試探。
只是當時明雲端一回來便對著他哭哭啼啼,更說了一些狠絕的話,所以他便也覺得這件事情就該如此,並沒有細想。
如今想來,也覺得其中還有很多的問題,而這些問題只要一深思,便讓他的後背生汗。
容景遇是什麼樣的身份,他也略知一二,兩人在一起,也算是各取所需,而容景遇明面上是投靠他,心裡怕是還有其它的想法。
他是見識過容景遇的本事的,那樣的人是不可能久居人下,對所有的一切都籌謀於心,怕是很快就要有其它的舉動了。
他的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經是惱上了。
明雲裳的這一席話算是正中了他的下懷,也說中了他心裡一直想不通的事情上。
他原本就奇怪明雲裳不過是一介寒衣,又哪裡能得到天順帝如此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