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因為她...應該是憧憬,而畏懼光明的,就像先生一樣才對。
他突然想起先生對他說過一句話。
——別動她,你不瞭解她。
只有把她當愛人和敵人,才有瞭解的必要。
在先生心裡,她獨佔一份,而對他伯溫而言,非友非敵。
“伯溫。”
伯溫聽見身後淡淡帶著威嚴的聲音,退了一步,微低下頭,應著:“先生。”
景君庭下意識轉了身,面向畫。
或許原本就只是一種閃躲,她不願意見他。
但目光就像被釘子紮住了,釘在畫上。
那是一個小女孩的畫像,很漂亮,黑色的頭發蓬鬆的搭在脖頸,她坐在泥土上,卻幹淨聖潔,白色的衣裙和發邊蝴蝶結都讓人想捧之入懷。
泥土上有幾分淡淡的裂痕,女孩沒穿鞋,只有一雙連著襪子的蕾絲長褲。
“好看嗎?”
延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抬手,梳了梳她耳畔的發。
“她叫什麼名字。”
“她?她說,她沒有名字。”
景君庭愣住,心卻猛的一跳。
這話聽來怎麼讓人這麼不舒服。
但至少不可能是她,因為這女孩看起來才四五歲大。
穩住呼吸,景君庭餘光一瞥,伯溫已經不見了,這裡只有她和延樺兩個人。
不知不覺,就放鬆幾分。
邁開步子一副欣賞其他作品的樣子,景君庭漫不經心的語氣開口,問道:“你怕黑嗎?”
延樺始終看著她,聽見這個問題,眼底一絲驚訝,然後搖頭,“不怕。”
“那你怕光嗎?”
“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