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君庭醒過來的時候,反而天黑了。
她摸不到手機,身上穿著一件單衣,躺在一張白色的大床上,鞋都沒脫。
望著自己的腳尖,過了好一會兒,心髒傳來酥酥麻麻的,才感覺剛剛活過來了一樣。
同時沖進腦子裡是,是她之前的瘋癲。
和突如其來的真相。
胸口還有幾分像是被石頭壓了的沉甸甸,但至少好受多了。
也不是什麼特別不能接受的事。
對...
不是。
只是...有點,太突然。
她沉下呼吸,然後抬眼打量了下這間房間。
風格較為冷淡,比襲君清在襲家的臥室佈置要稍微柔軟一點。
淡米色的窗簾只拉了一邊,擋住了一半的室內,想來如果是在白天,應該就正好擋住了她臉上的陽光。
她下床,開啟門,隨後下樓。
樓梯是鏤空的雕花紋飾,看起來很漂亮。
可轉了一圈,整個這裡一個人都沒有。
沒辦法,她只好走出門去。
外面直通著的,是一個小院子,筆直的路,還有中間呈八邊牆的一棟小房子。
昏暗的燈光下,她目光一三掃,地上沒種植什麼花花草草的,和景君庭印象中的延樺有些不匹配,他該是像宮廷中的王子那般講究才對,怎麼會設定一個院子,就單單用心在一小房子。
而一看著那圓邊的房子,她就忍不住靠近過去。
門上沒有鎖,她以為要很用力推的,卻沒想到輕飄飄的還沒用力就開了一大半。
裡面很暗,只有很高的地方,開了些小窗,哪怕在白天,太陽沒從裡面射進來,也幾乎如同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