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沒有眼淚。
可你別哭。
景君庭輕輕應,“嗯...”
可那澎湃洶湧的感覺就越發迅猛。
像海水和崖。
一次一次的拍打,沉重的痛,湮沒在無聲無息的內心。
還無期限。
“延樺...”我呼吸不過來了。
“延樺...”我不要了...
她閉著眼,下意識咬住了他胸前第一個襯衫扣。
一用力就扯下來,含在嘴裡,味道發苦。
延樺怔住。
思緒瞬間就散到很久很久以前。
他跟她說:“星星,衣領正數的一個紐扣,是苦的。”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抬起頭來哭了,眼淚滑到下巴,滴在上面了。
膽小鬼才低頭默默流眼淚。
“星星。”
延樺摸了摸她的頭發。
景君庭睡著了。
他怕她吞下去,揪著露在外面的線頭把釦子拉出來。
他想,我多希望你什麼也不記得,就願意在我身邊,陪我到老到死。
可你那麼固執,追根溯源...
你又看見了什麼,才能痛苦到三魂丟了七魄走到街頭。
才能後知後覺被人追了三四條街。
哪怕上了車,看也不看我,也不怕我把你生吞活剝。
你叫我的名字,也什麼都不說。
甚至吃著最苦的扣子,累到,躲避的姿勢就這麼睡了。
延樺視之如珍寶,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叫沈一歷開車,回家。
沈一歷說“是”
才想。
家?
延樺在這裡只稱一個地方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