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寧嫣然一笑,額間的淡藍珍珠額鏈閃著微微光芒。
飛瓊站在疏影身後,見著兩姐妹惜別,居然有些不忍打擾,但還是說道,“阿影,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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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放開手,疏影從飛瓊手中接過幃帽帶上,飛瓊召出佩劍,捏了飛行決,小心翼翼帶上疏影,向著扶桑山相反的方向而去。
攸寧看著兩人遠去,召出箜篌,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輕輕撫琴。
疏影聽到了,轉過頭去,會心一笑。
直到兩人漸漸在攸寧眼中匯為一點,消失在天邊,才收起了箜篌,起身來。
攸寧剛轉身,卻對上了剛從客屋之中出來的釋若。
釋若挺然帶著笑意走來,“本殿下還說,為何幽夢之中僅有世間仙樂,醒來才知道,原來是族長在撫琴,早聽聞鮫人最擅聲樂,昨日大典之上的,居然比不上族長你的隨手一撫。”
攸寧先前臉上暖暖的笑意頓時消散,欠上一禮,“是小女子擾了殿下的清夢,多有得罪。”
釋若笑而不語,看著攸寧容顏,在晨日淡淡光暉之中,更顯得美麗,宛若天仙,忍不住輕佻地向攸寧伸出手去,想要摸一摸這樣絕世的容顏是何手感。
攸寧見此,立刻閃身一躲,憤怒無比,怒斥地瞪著釋若,但終歸釋若身份尊貴,不敢發怒,但她也不想再和眼前好色之人有所牽扯,立刻轉身而去。
攸寧身後的兩個貼身女侍將這些都看在眼中,亦是生怒,但顧著禮數,行了一禮轉身跟著攸寧離去。
釋若反應過來剛剛失了分寸,也不尬,而是笑意更甚。
疏影看向遠處,海浪卷雪,如此千年,有力卻無用,拍在了百年不腐的頑石之上,沙地未曾因為它的努力退讓半分。
飛瓊看著眼前身單影只的疏影,握緊了拳頭,他好想將這四海為她擺平,給她所有她想要的,不想看到她如此落寞無助,可是他現在也沒有辦法,他三百年前只能僥倖勝了巫彭,可這三百年間他都荒廢了,敵人卻在不斷增長實力,身後還有一個接一個的勢力,一個魔君,一個北海龍王,都不是好惹的主。
飛瓊苦笑,為何巫彭總是要和他作對,站在他的對立面。
飛瓊現在,只能盼著疏影快快好起來,保護著她,他已經因為自己失去過深愛之人,現在那個她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邊,雖然兩人有著如此之多的不同。
但是飛瓊相信,這是唯一一個能補償與阿瑤的機會,或者說,補償自己的內心。
疏影走了幾步,見飛瓊沒有跟上來,便坐在了海灘之上,午後的風微涼,帶著幾分屬於海的盡頭的冷意,吹滿懷中,讓人格外的舒服。
飛瓊見疏影坐在海灘之上,從冥思之中醒來,連忙跟上去。
疏影將雙腳攤開,像小時候一般全無形象地坐著,指著天邊的幾朵殘雲,抬頭側臉問,“雲中君,你說,這海上的雲,怎麼就是沒有你那雲幕崖之上的好看?”
飛瓊想了想,宛然一笑,起手一揚,髮絲伴隨著靈力的使用四散飛舞,很快,疏影所指的天空之中,化出一道道雲痕,宛若大海的漣漪,奇異地隨著大海的浪聲,隨著海浪呼吸。
疏影一瞬間便被驚住了,被眼前的雲幕的美所驚住,不想錯過每一瞬間的變化,但是這種神蹟需要很大的法力支援,不一會便散去了。
疏影任然眼中放光的看著剛剛的天空。
飛瓊見此,露出歉意,“阿影,對不起,靈力還要留著明天送你去佛陀山。”
疏影笑了,“可惜我不是司雲之仙,不然,我要天天化著玩!”
自虛河歸來,第一次笑得如此純粹,飛瓊聽著,宛若回到了疏影閉關之時,雲幕崖之上,兩人說笑的回憶之中。
疏影呼一口氣,繼續笑著說,“但是聽說,龍族血脈覺醒之後,可以控制世間風雨,向來一定很氣派,我都沒有見過父王用過。”
疏影立馬住了嘴,她本下了決心,以後絕不喚婆竭羅為父王。
飛瓊見疏影停了嘴,以為是她想到本源被損,又提了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