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面,宮門被一幹救駕“聯軍”攻破,劉瑰死於亂兵之中。
劉珩與劉仇,徹底處於合圍之中,失敗得很幹脆,二人從始至終,表情都很平靜。
殿外宮牆之間,殺聲不止,搏殺者,無不是曾為大夏浴血沙場的功臣。如今,卻只能毫不留情地刀兵相向。
宣室之內燈火通明,劉淵冠帶齊整,靜靜地坐在宣室之內的禦案上,似乎對外邊的廝殺毫不在意,只是表情冷漠,眼神極度冰冷。嘴唇還有些泛白,他是真的病了,還未調養好,經此變故,只怕又要加重了。
直到殿外的廝殺聲漸漸變弱,直至消弭,劉淵清楚,外面有個結果了。眼皮輕抬了一下,朝外瞄了眼,隨即垂下。爾後召來一名低眉順眼的小宦官。
就在白馬門前,周圍擠滿了刀槍相對、蠢蠢欲動的“平叛”軍士。不過半個時辰,跟隨二王與進宮計程車卒,大部已經被圍剿殆盡。
楊秋、程銀戰死,馬玩、張橫幾人想逃,被執行了“軍法”。到此刻,只有五十來名健卒還圍繞著守護著劉珩與劉仇,其他叛卒,沒有一人得以活命,想逃都逃不掉。
大局已定,周邊眾人,或將、或官、或尉、或卒,都冷漠地注視著事敗的二王。
僕固懷荌冷著張臉,站在宿衛軍士之前,心情很不好,他今夜不當值,可就在他不當值的時候,發生了此等叛亂,直接威脅到劉淵的安全。
此次,雖然不是他的過錯,但皇帝面臨威脅之時他未侍衛在側,那他就有大罪。宿衛軍的表現,也難當“宿衛”之名。
對眼前的劉珩與劉仇,僕固懷荌有點不知如何處置了。劉淵有令,凡叛逆者,皆誅!但劉珩與劉仇,殺,還是不殺?
“陛下有詔,生擒叛逆劉珩、劉仇,餘者不論!”這個時候,小宦官縮著脖子,疙疙瘩瘩地將劉淵的旨意傳達。
閹割的時間估計比較早,聲音確是尖得很,周邊都是殺氣騰騰計程車卒,小宦官顫巍巍地,很是畏懼。聽到這詔令,僕固懷荌表情微松,抬眼看著劉珩與劉仇:“二位,棄械吧!”
“僕固將軍,你我相識也有近三十年了,你覺得,孤會是棄械之人嗎?”劉仇爽朗笑幾聲,豪情外露。
僕固懷荌默然不語。
“事敗則死!孤何懼之!”話音一落,劉仇提劍便抹過脖子,動作極快,沒有絲毫遲鈍,鮮血一飆,倒地而亡。
劉仇既亡,其屬下二十餘名忠卒,互望了幾眼,也沒有多少遲疑,各個持刀自戕,隨主而去。
如此一來,只剩下劉珩了,享受著所有人的目光。
在北面的劉瑞,面帶哂笑地審視著劉珩。在另外一旁的劉珝,則表情平靜地望著劉珩的背影,只是眼神之中,有些複雜。
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對身邊的衛士道:“諸君,孤臨死之前,還欲見見陛下!”
“殿下保重,我等先去一步!”其中一人拜跪劉珩,高聲一句,隨後提刀抹了脖子。剩下幾十人,從之,慨然上路。
迎著眾人複雜的目光,劉珩丟了手中的寶劍!
“啟稟陛下!叛軍已然全數被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