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查清楚了,史、祝而人是暗伏於弘農境內,得陛下之行,南來行刺!”張讓稟道。
“郡內有此等惡匪,一無所覺,楊定這郡守幹得還真是不錯啊!”劉淵嘴裡說著反話,猛砸了一下桌案。
......
華陰之東,再次駕至,劉淵有種故地重遊之感。雄偉的關口矗立於潼關道上,阻隔東西進出路。
“當年你監築的潼關,如今已然成為三輔最堅固的屏障了!”立於關頭,劉淵對身旁的高順道。
輕按著女牆,當初築關建城,數月之間驟起,高順也是投入了許多心力的:“好幾年了,如今能成此雄關,皆王將軍之功啊!”
潼關守將王順就侍駕在側,聞高順提到自己,面露喜色,對劉淵道:“這都是臣應當做的!”
掃了眼王順,這個青年將軍,“忠良”之後,雖然沒有表現出太過出彩的能力,但勝在安分、聽話,在劉淵心中還是有點地位。
沒在潼關待多久便起駕東行,此次出巡耗時過久了,稱帝以來,劉淵是從未有離開長安這般久。
路過弘農時,詔命一下,直接將太守楊定給擼了。楊定當初是同張濟一起降服劉淵的,彼時關中初定,上下可用之人甚少,楊定被委任太守,替劉淵統治全郡。
比起張濟戰亡,楊定這些年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掌握著全郡十數萬人口,世家討好,豪強跪舔,好不得意。
劉淵這一紙詔令,一擼到底,自然不服,但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頗為落寞地歸長安去,再尋機會。
任職於吏部的李歷被劉淵調來充任太守,這些調動,都是劉淵在為他日對戰做準備。函谷背靠弘農,一旦戰起,弘農便是其第一後盾,不容有失。以楊定以往的表現與能力,已經不足以讓劉淵放心了,該換,果斷便換了。
入得函谷,前駐河內軹縣,統籌兩河軍政的徐榮,跨河而歸,迎劉淵。
“許久未見,將軍風采依舊啊!”為表重視,劉淵親自扶其起身,贊嘆道。
“老了,老了!一代新人勝舊人,末將越發感力不從心了!”徐榮面容間有些疲憊,這些年,面對曹仁、高覽的進逼,其以薄弱之兵應對,確是消耗了不少心力。他早過了不惑之年,兩鬢間也有白發叢生。
“將軍正身強力壯,這就過謙了!”劉淵哈哈一笑,勸慰道。
邀徐榮入堂,聽其將如今河雒的情況細細彙報。雖然這麼長時間以來,多有從奏報中得知局勢之發展,但總不如其面陳細況來得清晰。
從三年前起,曹操便不斷從兗、豫遷徙戶民填補河南人口空缺,以粱習為河南太守,輔助曹仁鎮守雒陽。如今的雒陽,經過數年之恢複,已然成為了曹軍西進之重要基地。尤其今歲,魏軍西移,屯兵已有兩萬之眾,曹操的青州軍也有一部西來。
河內的袁軍也一樣,招撫了司馬氏,得到了河內士族的投誠,在其協助下,平複郡內亂象,向西、北進擊。徐榮在河內,也僅能穩守住軹縣。
“有些不妙,我們要早做準備了!”劉淵得出這麼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