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曹操那邊怎麼回複?”李歷告退,李儒恍然一問。
劉淵露出一個莫名的笑容,有些狡黠,嘿嘿輕笑兩聲,當即道:“派人告訴曹操,要孤同意,也可以,先讓他將河雒的曹仁軍撤了!”
“只怕曹操不會答應啊!”
“孤也沒有期待其答應!”
長安東城,安集將軍董承府中,此事有一隊夏軍士卒強硬闖入,驚擾全府,一陣雞飛狗跳。董承慌忙而出,心生驚恐,他亦為外戚,該是劉淵的重點打擊物件。雖然深恨於胡虜強霸長安,天子受困,但一點也不敢表現出來,一直謹小慎微的,與家小老實待在府中。
夏卒闖入,令其忐忑不安,劉淵要對他這樣的漢室忠良,再次舉起屠刀了?
一家老小被趕至堂前場中,董承盡力安撫住驚惶失措的家人,看著夏卒隊率:“不知足下此來何事?”
“你就是董承?”隊率冷聲發問。
“正是!”
“那便好!傳大王令,遷董承一門,往城外聚集!”
“父親,夏軍是要殺了我們嗎?”董承幼子畏懼地看向董承。
董承盡力使自己冷靜下來,低喃道:“不怕!不怕!”
和董承遭遇一樣,長安城中,另有數十家朝臣家小一併被強遷往城外安置在一起。這些人,都是在郗慮此人帶頭甄別的漢室死忠,是劉淵準備附送給袁紹的大禮。除了那些“聲望不小”的名臣外,像吳子蘭、王子服等人則被劉淵親自點出。
與此同時,劉淵親自履足長秋殿,見著劉協。少年天子,面對劉淵沒有絲毫畏懼,迎著劉淵的目光,平靜的可怕。
“陛下,可得脫長安牢籠了!”劉淵見著劉協沒有一點“恨意”的目光,淡淡道。
聽劉淵此言,劉協面上終於有了點反應,聲音低沉:“何意?”
“來人,伺候天子起駕!”
……
立秋節氣已過,關中大地田畝中熟了的黍粟,已經盡數被收割,雖然量不是很多。對劉淵與關中百姓來說,也是多了一筆糧草進賬。秋季,豐收季節,本該碩果累累,糧倉滿庫,於方拿下關中的夏國而言,卻沒有秋收的喜悅。
秋季將過,冬天不會遠了。缺糧的冬日,有多難熬,劉淵可是深有體會。這也是他與袁紹交易,不要其他,只需糧食的緣故。
再次東出長安,劉淵給劉協安排了一輛不差的車駕,雙馬並轡。真的出了長安,車駕之上,董貴人有些喜色地把著劉協手臂:“陛下,劉淵是真要將我們送到冀州了,陛下可脫胡夏牢籠,自由了!”
關中道路年久失修,縱使在馳道之上,行車依舊顛簸得很。劉協眼神有些迷離,不似董貴人那般興奮,心裡暗嘆:從長安至鄴城,不是從一個牢籠到另一個囚室?袁紹,是忠臣?
不過就算落入袁紹手中,卻也該比在胡酋的欺辱下茍且偷生好過得多,而有些想法,在袁紹那兒也好行事些。
縱使心裡沒有那麼興奮,但見著貴人開心的嬌顏,還是難得地壘起笑容道:“袁氏四世忠良,到鄴城,就安全了……”
劉協車駕後,便是隨行漢臣們,算上家小,足有數百人。他們可沒有劉協的待遇,只能靠著雙腿在夏卒押送下行路。對養尊處優的他們來說,太過辛苦。
有人難熬,想要止步,看押的夏卒鞭子就無情落下,不管是男是女,是何身份。
周邊的夏軍士卒足有千人,領頭的,是劉珝。與袁紹交接的事,劉淵交給了他,他只需將劉協並漢臣完整地運到井陘,再輸送糧食回關中。雖然簡單,他也要盡力將事情辦好,一直帶人在各處巡視,催促隊伍行進。
“珝弟,這些漢臣啊,動作太慢了!真不知大王為何要費這力氣將他們的家小一併送到井陘交易,還白送!”蘭暉主動請命跟著劉珝,此時有些抱怨道。
“父王自有計較,暉兄還是別抱怨了,好好驅策這些人,加快速度吧!”劉珝策馬領著親兵,立在隊伍之外,見著龜速向東行進的隊伍,淡淡道。
“諾!”蘭暉執韁一禮,揮手對一隊人道:“跟我來!”他是看到有一家十數人吊在後邊,走起路來,不是很“盡力”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