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幾年前,李儒更顯瘦削,表情淡然,但有著隱藏不住的智慧光芒閃爍。劉淵心中有些“期待”,問道:“聞長安之變,董仲穎殞命,孤不憂其他,唯擔心文優之安全。如今文優既來,可算是放下心來!”
對劉淵的“鬼話”,李儒心裡自然清楚,場面話罷了,還是面帶感激拱手道:“多謝夏王惦念了,在下如今乃無家可歸之徒,前來投奔,還望夏王收留!”
“那是自然!”劉淵大手一揮:“文優英才,如今來投,孤欣喜莫名,怎會拒之門外。有文優相助,孤大業可期啊!”
見劉淵將自己抬地那般高,李儒心中可沒有多少波瀾,更不會自矜,反而輕笑著奉承劉淵:“大王能將沒落的匈奴發展壯大,並草原之眾,南來爭雄華夏,才是一代雄主,令人敬佩!”
兩人你誇一句,我贊一句,相談甚歡。旁邊的呂布見狀,自覺被忽視了,輕咳一聲,打斷二人“你儂我儂”,吸引著注意力。
劉淵看向呂布,摸了摸小鬍子,笑道:“倒是把將軍忽視了,孤之過!”
“夏王,這位便是奉先將軍!”李儒指著呂布對劉淵介紹道。
“將軍飛將之名,孤亦有耳聞,如今來投,必厚待!”劉淵對呂佈道。
見劉淵的態度,呂布心下稍安,拱手回道:“多謝夏王,末將願為夏王效力,徵戰天下!”
“孤還記得,當初在平陰,聞將軍領軍,孤可是‘狼狽北逃’啊!”劉淵突然提起中平六年,在河南與呂布的這點交情。
聞劉淵談起他都快沒有印象的往事,呂布心裡咯噔一下,這夏王不會因為那點“恩怨”而記恨吧。但見劉淵笑宴宴的樣子,親近之象不似作偽,有些摸不著頭腦。
“將軍不必誤會,孤只是突然想起當年的‘交情’,徒做感慨罷了!”劉淵淡淡一笑:“今日得良臣勇將來投,當浮一大白。今夜,孤設宴,同安邑上下,喜迎二位!”
“謝夏王!”
……
在劉淵接見李、呂二人時,安邑城中的驛館一房間中,高順與張遼對案而座。高順冷硬著一張臉,沉默,張遼表情中則帶著點茫然與糾結。
“看來,將軍,是真要投靠胡夏了!”良久,張遼嘆道:“我等真要從之嗎?”
做為從小生活在幷州邊郡的漢家子弟,張遼對胡人自然沒什麼好印象,如今呂布要投靠劉淵,他心底自然失望不已。
“我效忠於將軍,將軍作何選擇,吾聽命便是!”高順沒那麼多想法,表情嚴肅,但聲音中亦有些苦澀之意。看向張遼:“這一路來,文遠心存去意,某與你相交,自是知曉。如今趁將軍與李儒不在,可自便,從速,吾不會阻攔!”
“張遼聞言,臉上意動之色明顯,望著高順道:“兄可願隨某一同去之,關東英雄甚多,你我前往投奔,哪怕為一小卒,亦比起效命胡夏,受人唾罵來得強!”
“文遠不必勸了,還是抓緊時間離去吧!晚點等將軍歸來,只怕你想走都難了!”
張遼搖頭對高順道:“但願他日,你我不會戰場相見!”
說完,便起身出門,沒有立刻離開,轉向一處,那是荀攸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