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劉淵背手立於殿門口,望著殿外碧藍蒼穹,風光無限,突然笑道:“看來,對夏國,孤又該進行一番整頓了!”
聲音很冷,蘭稚身形一抖,似是感受到了劉淵的殺意。心中不由默唸,地方上的蘭氏族人,可千萬不要做出些過界的蠢事啊,大王許久未動的屠刀,只怕又要祭出了。
“還有什麼事?一併稟來吧!”劉淵歸案坐好,似平複了胸中怒意。
“還有一點小事,五原太守王智,治理五原多年。近年來,借五原鐵礦之利,多有貪墨,行事張狂,肆無忌憚。每出行,隨從少則百餘人,其下多有欺淩百姓部民者,郡內怨聲甚眾。尤其是最近得報,其於府中暗置甲冑器械。”說到這兒,王柔止住了,看著劉淵。
“哈哈!”劉淵冷笑一聲:“王智此人,當初若不是以國內無人,豈能用他!”
“也罷!整頓國內,就從他王智開始!”劉淵雙手合十搓了搓手掌,大叫一聲:“隆頡!”
“臣在!”侍衛大將隆頡聞聲入殿。
“你派百騎去一趟五原,將五原太守王智給孤捕來,上下若有抵抗,殺!”劉淵冷酷下令。
“諾!”
接下來,劉淵再次於夏國治下進行了一次大規模的整治,對各邑落大人、長官大肆地進行調遷。查察多年來,貪墨逾矩之徒,情節重者,施以嚴懲,再甚者,入獄待死。
王令一下,不少深受夏王威嚴人,老實地聽候調動。但更多的人心存猶疑,紮根於地方多年,也有一定的勢力,行不少抗拒之事。對於此等人,劉淵當然不會手軟,直接出動國內的左右兩軍,配合地方駐軍,毫不留情的攻殺。
夏王施以雷霆手腕,持續了不過月餘的“亂象”便止,劉淵對夏國國內的掌控依舊牢固。經過這番外整理,夏國上下,氣象一清。
至於更北邊的漠中、漠東,在劉淵大令到時,烏樾、賀蘭當阜兩個都督,立刻配合著美稷來人行動,完成劉淵的整頓。
沒過多久,劉淵最大的調令下下達,漠中都督烏樾、漠東都督賀蘭當阜去職調歸美稷聽用。另調平南將軍蘭黎為漠東都督,北軍大將僕固懷荌為漠中都督。
比起國內的那些邑落郡縣大人,兩個都督府可是權重之地,都督府下又各有萬騎,替劉淵鎮守漠南草原。
自都督府置,業已三年,劉淵是不可能再放都督長官,長居此位。烏樾與賀蘭當阜二人,有上表請求留任,反而更加激起劉淵的“猜忌”之心,一連兩詔,召其回都。
一邊派人宣詔都督府下將校,同時調動駐軍北移,侍衛北軍加左右兩軍萬餘騎,移駐雲中,同時雁門的萬俟槿亦領軍向北。
這下烏樾與賀蘭當阜感受到壓力了,明白了劉淵的決心,再不敢遷延,交接好諸事,帶人南歸美稷。二人一動,在美稷的劉淵也鬆了口氣,別看他強硬之極,心中也是忐忑地緊。
若二人不願放權反叛,他自然不懼,剿滅之不在話下,只是費時費力,會大大延緩他南進的步伐。所幸,在幾番壓力下,二人受詔歸來了。有此前例,日後再行更換兩都督府,當不會如此緊張了。
同時,劉淵再次下詔強調,漠中、漠東兩都督府,大都督之任,在任不得超過三年。
在紛紛擾擾中,劉淵在夏國國內的整頓,達兩月有餘,方得平息。待一切塵埃落定,各歸各位,緊張了許久的劉淵終於放下心來,得以將目光放到南邊,南進大漢之事,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