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然不是為了樂趣進行的事情,好像只是為了叫她痛苦,叫她驚惶,要她發出無助的聲音。
牆上的永帝觀音像,蒼白,嘴唇紅的像血,妖冶怪異,似乎在死死地盯著他們。
“瑤瑤,”衛永昌緊緊擁著她,兩人躺在床上,相互依偎著,“我待你是真心的。”
瑤瑤?襄子心想,當年春日花都宴的女主人,好像姓名之中有個瑤字。
“我方才是不是太粗暴了?”衛永昌將她的發絲別在而後,從野獸重新變成了那個風度翩翩的公子,“我就喜歡看你驚恐的樣子,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會牢牢抱住我。”
只有在巨大的驚恐之下,人才能表現出毫無保留的一面。
他並不迷戀虐待,因為他並不能從這件事裡面得到絲毫的快感,但他尤其害怕別人的背叛,他總是要將人逼到崩潰,唯有這樣,他才能成為眼前人的最後一根稻草,對方才會毫無保留地屈從和依戀。
襄子一下子明白了為什麼後宮的女人們從來不對她出手,因為衛永昌本人就會叫人發瘋!
他白天是個謙謙君子,可到了晚上,他就是野獸,要讓人處於崩潰的邊緣,從身到心完全的痛苦,完全的佔有。
沒有兩天,一塊蓋著白布的屍體被人從東宮抬到了九重樓之上。
“娘娘,那姑娘死了。”宮女告訴江水寒。
江水寒走到神龕前面去,上了一炷香:“本宮告訴過她的,可惜。”
“這姑娘也是福薄,”宮女說,“還不到半月就去了。”
“可你要知道,那些被聖上安排住進東宮的姑娘,沒有一個活過半月的……”另一個宮女出聲提醒道。
“她也真蠢,自己把自己給嚇死了,要我說,不就是晚上遭點罪嗎?”一宮女壓低了聲音說,“要讓我過幾天皇後的癮,我才捨不得死。”
“我看是聖上對皇後執念太深了,”小宮女說道,“所以才會這般癲狂,你還記得第一個姑娘怎麼死的嗎?活生生被一刀穿了肚子……”
“那從前瑤後可是在聖上身邊待了三年!看來還是瑤後道行深。”
“可瑤後不是生死未蔔嗎?他們都說瑤後失蹤了,可我看瑤後啊,八成是早已經折在聖上手裡了,聖上不甘心承認這個事實罷了。”
“不管怎麼說,我們都該慶幸自己長得醜,否則就要遭罪了!”
“我聽說皇上又要微服出宮去了!不知道又有哪個姑娘要遭殃了!”
江水寒上完香,讓宮人們都出去。
她蹲下身摸到神龕上的一個機關,按下去,一個木質的盒子就從神龕下面掉落出來。
盒子上面蒙了一層灰,上面那把小鎖已經生了鏽。
江水寒拔下頭上的簪子,緩緩插進鎖孔之中。
“咔噠”一聲,那鎖著十幾條人命的小鎖,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