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厚愛,小女子惶恐了。”
門後是一個嫋嫋婷婷的女子,她低著頭羞澀地向衛永昌行禮,所以衛永昌只看得到她滿頭的珠翠。
“抬起頭來,叫我好好看看你。”
被稱為“襄子”的女子,緩緩抬起頭來。
那確實是一個絕世的美女,頭發如烏黑的瀑布一樣傾瀉而下,臉上略施粉黛,一雙眼睛含著道不盡的妖嬈嫵媚,嘴角微微上揚,一種似笑非笑的親和與溫柔撲面而來。
衛永昌緩緩後退兩步,喃喃道:“哼……不是……”
“公子,你怎麼了?”襄子姑娘急忙上前攙扶住了衛永昌。
衛永昌側過頭去細細看她,像,的確是很像,就算真正的智伯瑤站在這裡,容顏也許不如襄子豔麗,可襄子的豔麗是那樣的粗淺,叫人一眼看的到底,而智伯瑤,就像是一壇美酒,外表看上去平淡冷漠,但只有品嘗了味道才知道她的甘甜是帶著辛辣的。
察覺衛永昌的目光死死盯著自己,襄子姑娘低垂下頭去,帶著一種欲拒還休的嬌媚,用眼角的餘光悄悄去看他。
“不是你。”衛永昌緩緩將手從襄子姑娘手中抽出來,轉身離去,“是在下唐突了,告辭!”
“可是公子!”襄子急了,從背後抱住衛永昌,“公子,你已經買下了奴家!”
“從此以後,你是自由身了。”
襄子把頭緊緊埋在衛永昌脊背上,兩隻手如鐵鉗一樣不肯松開:“公子,如果你不帶走奴家,奴家沒有地方可去,他們不會放過奴家的,往後怕是活著還不如死了!”
衛永昌靜靜閉上眼睛,那種依偎在他後背的感覺,很熟悉。
“娘娘,您聽說了嗎?”江水寒的婢女慌慌張張跑到她面前去。
朗兒雖然還是個孩子,卻已然是一副大人模樣,斥責那宮女道:“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禮教恭儉莊敬,此乃立身之本。有禮則安,無禮則危。不學禮,無以立身。”
“瞧瞧,說話倒已經是小大人模樣了,”江水寒抱住他,“朗兒要快些長大,為你父皇分憂。先出去玩一會兒,太傅要到午後才過來。”
叫朗兒出去了,江水寒臉上的微笑這才一點點消失,盯著桌上的飯菜發起呆來。
衛永昌從隴右回來已經兩日了,她親自準備了飯菜,想著如果衛永昌過來,就能一起用午膳,可惜,這些飯菜熱過好幾次了,他還是不曾來過,甚至,連一句問候也不曾有過。
“皇上從隴右帶了個女人回來!”宮女小聲在江水寒耳邊說。
江水寒看她這幅氣鼓鼓的樣子,忽然笑了:“不就是帶了個女人回來嗎,又不是什麼稀奇事,一會兒本宮帶著禮物去瞧瞧,畢竟以後就算是姐妹了。”
“可這都是皇上從宮外帶回來的第十幾個……”
“你住口,”江水寒喝止了她,“天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來評論。”
“奴婢知道了。”小宮女點頭表示自己也明白禍從口出的道理。
那女人,叫做襄子,江水寒是從別人的嘴裡知道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