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碧海青天,銀河漸落,明月被水天交接一分為二。
一艘花船破浪而出,將船上女子的歌聲傳遍湖上。
燈籠裝飾得船身分外耀眼,船艙門卻始終不開,只將內中女子的曼妙身姿勾勒在窗戶上,引得眾人無限遐想。
女子懷抱琵琶,歌聲哀怨悽婉,一曲唱的人愁腸百轉,肝腸寸斷。
“我花錢買下那女子。”一個男人,坐在離那艘花船不遠的小船之上,告訴老鴇,“叫她來見我。”
“喲,這位爺,想來您是不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老鴇將手中的帕子一甩,顯然沒有將這位一身粗布衣裳的年輕男人放在眼裡。
老鴇仔細打量著年輕男人一眼,衣服上破了洞,手裡抓一杯酒,臉上倒是幹淨,看的出來是個清秀的男子,也許是哪個破落戶公子哥,在花樓裡面揮霍慣了家産,卻還是改不掉紈絝的臭毛病。
“我們這裡可不能記在賬上的,要拿出真金白銀來!懂嗎?”老鴇一手叉在腰上正欲離去,卻被年輕男人叫住了。
“這些夠不夠?”男人將桌子一掀,露出下面的銀子。
老鴇認錢不認人,撲上去收起銀子,兩眼放光道:“公子,今晚,我讓襄子姑娘來陪您。”
“我要買下她,不止是這個晚上,”男人掃了老鴇一眼,“可有明白我的意思?”
“公子,”老鴇面露難色,“這點兒錢,想買下襄子姑娘初夜還差不多,買下這個姑娘可還是不夠,您是不知道為了養出這麼個可人兒出來,媽媽我要砸多少銀子出來……”
“那這些夠不夠?”男子拉開暗格,裡面堆滿了金塊。
老鴇兩眼放光,撲上前去,辨認真偽,確認無誤之後,一邊讓人將金子抬走,一邊對男子點頭哈腰:“公子,襄子姑娘是你的了,我馬上就讓襄子姑娘過來跟你走!”
男子微微一頷首,目光中似乎有星光閃過。
老鴇去了沒多久,船身一沉,似乎有人上船了。
但是從分量來看,來的人不止不是姑娘,還不是個善茬。
腳步很慢,但每走一步都很沉穩,必然是抱著極大的決心和極強的信心。
“樑上居士,好久不見了。”一個搖著扇子的青衫男子,緩緩踏進船艙來。
“我要的是個姑娘,老鴇也真是的,怎麼給我弄了個男人來!”李不言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隨意把酒杯扔到一邊去,“還是個白頭翁,有趣!”
“是我阻攔了她,”青衫男子搖搖扇子,“襄子姑娘你是帶不走了。因為,要帶走她的人會是我。雖然找到她要多謝你。”
“你怎麼敢如此篤定?”李不言掃了他一眼,“你辜負了她,不配再見到她。”
“我當年重返京都的時候,他們告訴我,那個叫做李不言的大盜死在了天牢裡面,”衛永昌搖搖扇子,“我還親自去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