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味道如何?”衛永昌與智伯瑤分吃了這枚藥丸。
智伯瑤久病已經嘗不出滋味,但她知道這絕不會是沉香丸,不然衛永昌絕不肯吞下去。
“這是什麼?”
衛永昌告訴他:“猜,經過改良的方子,我相信味道不會差。”
無需多問,衛永昌的行為已經告訴她那藥丸有什麼作用。
“瑤瑤,瑤瑤……”衛永昌的氣息有幾分不均勻,他咬著智伯瑤的耳垂,喚著她的名字。
智伯瑤別過臉:“你走開。”
“怎麼,不肯與我好?當日你有身孕依然主動與我那般,今日怎麼反倒害羞起來?”
智伯瑤說:“我不願意。我知道後宮有很多女人在等你,你去找她們。”
“瑤瑤,自從上次對你承諾,我就再未近其他女子之身。”
智伯瑤冷笑一聲:“我不要你的承諾,你也無需向我表忠心,我這裡沒有糖給你。”
“你就是糖,”衛永昌說著,一把將智伯瑤從椅子上抱起,將她放在湖水邊的空地上,一棵梅花樹下,一片雪花之上。
“你可知道我在想什麼?”衛永昌一隻手撫上她的臉龐。
如果可以,智伯瑤願意給他一刀,但她全身上下除了腦袋可以自如移動,連抬個手也要費一番力氣。
她看到衛永昌滿眼燃燒的情慾,她想嘔吐,可她的身體同樣因為藥效而在渴求對方的身體,身體每一處都在渴望被撫過。
她看到頭頂上是被大雪壓得搖搖欲墜的花枝,她看到天上飄散的雪花有鵝毛那樣大。
天地之間似乎什麼都沒有,但是又似乎有人無處不在。
他的魂靈會不會就在這裡?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卻無能為力?
“別,別在這裡。”智伯瑤說,“會有人看到。”
“哪裡有人?嗯?”
兩人做夫妻許久,衛永昌知道如何調動她的身體,她嘴上不肯承認,可她的身體不會不認。
“沒有人會看到的,”衛永昌親吻她的面頰,動作之輕柔,彷彿在擁抱一個冰涼的瓷瓶,“我叫他們走開,他們不會看到的。”
這個他們,自然說的是衛永昌新培養的影子。
“又或者,你怕的不是人,是鬼?”衛永昌笑著說,“他也許就在這裡,看著我對你,這樣,還有這樣,你說這樣美的身體,他會不會妒忌?”
智伯瑤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衛永昌的手腕:“不在這裡,不能在這裡。”
“光天化日之下,我們還沒有過這樣,”衛永昌說,“你不喜歡?你會喜歡的。”
智伯瑤言語不能,被他抱在懷裡,兩人軀體交織在一起。
衛永昌將她翻來疊去,直到兩人身上也同樣落了一層厚厚的積雪。
智伯瑤的眼珠宛如七彩的琉璃,她彷彿飄在天空之中,看到雪地之中,一個女人躺在地上,頭發散亂,一身紅衣似鬼魅,白色的腿露在紅裙之外,分外妖冶。
原來她是這個樣子的,怪不得他會這樣痴迷。
“瑤瑤,”衛永昌將她抱回東宮之中,交由侍女再次為她清洗身體,“我每天都會來的,你不會孤寂。”
侍女為她擦拭身體,如同在擦拭一件精美但易碎的瓷器。
她的生命何其脆弱,就像用頭發懸掛起來的瓷器,在風中飄搖,那脆弱的頭發絲隨時都可能釣不住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