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娘娘寬宏大量!”鄂姑娘重重叩首,隨後附在智伯瑤耳邊說,“我的他,名叫師同方,在朝中也有些聲望,娘娘如果需要,盡可以找他。”
“多謝你的好意,”智伯瑤搖搖頭,“損了一個高景行,我不想再把任何人牽連下水了。”
鄂姑娘扼腕嘆息,幫智伯瑤掖好被角告辭。
鄂姑娘離去之後,智伯瑤連日以來昏昏沉沉的腦袋清醒不少,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高景行死了這件事是真的,但是不同的人告訴她這件事的時間有出入,音希是第一個告訴她高景行死訊的人,但是音希說這句話比衛永昌說要提前幾天。
三種可能,一種是音希提前得到訊息,第二種是音希本來只是隨口說胡話卻一語成讖,第三種情況,就是衛永昌騙她。
但是衛永昌沒有理由要騙她,衛永昌巴不得她知道高景行之死,所以,絕不會是衛永昌在撒謊。
音希只是一個宮女,沒有可能得到訊息,那麼就只剩第二種可能,音希不過隨口說了胡話,但音希隨口說胡話,有很大的可能性被揭穿,智伯瑤多問幾個人就能知道,除非……
除非音希已經預料到接下來智伯瑤將會遭遇什麼,所以她才敢大膽扯謊。
但音希不是神算,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的,音希要麼是主謀,要麼是為主謀辦事之人。
所有的線索都在她眼前慢慢明朗,智伯瑤連揉自己腦袋的力氣也沒有。
剛才跟鄂姑娘長談已經用光她全部的精力,她靠在枕頭上,又漸漸睡去。
恍惚之間,有人走進來了,是個宮人打扮的。
智伯瑤隨口一問:“鄂姑娘,你怎麼回來了?”
但是對方不做聲,不回應,徑直走到她枕邊,腳步沒有一絲的猶疑。
智伯瑤瞬間清醒,但令她先回過神來的,不是她多年養成的對危險的敏銳嗅覺,而是頭皮上的刺痛。
她已經被阿芙蓉和烏頭草腐蝕,從前刀尖上學到的東西,都已經忘記了。
背後那女人拉扯著智伯瑤的頭皮,嘴巴裡嘟囔著。
無非是罵智伯瑤狐媚子,迷惑了皇上的心,害的後宮不能雨露均霑。
智伯瑤嘴巴裡被她塞上東西,喊叫不得,智伯瑤體弱,連掙脫這樣一個弱女子也做不到,只能像砧板上的肉一樣被人宰割。
她發誓,她想要看清那女人的模樣,但她不能,疼痛竟不能與阿芙蓉對抗,她就這樣睡著了,她入睡之前想著對方是什麼人,會不會把自己的頭皮揪下來。
衛永昌晚上來智伯瑤宮中歇息。
音希告訴他:“皇上,娘娘已經歇息了。”
“好。”衛永昌走到床邊去,看了智伯瑤一眼,就說了一聲:“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