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覺得了無生機,又在房間裡沉沉睡了一天。
沒想到等她醒來的時候,又遭遇了一番無端的指責。
一個她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鄂嬪,指認她下藥使鄂嬪失去孩子。
智伯瑤躺在床上冷笑:“你說本宮毒害你?可本宮都不知道宮裡面還有你這號人物!”
“臣妾也不知道為何,臣妾與娘娘可是無冤無仇。”鄂嬪跪著,不卑不亢,一身白色的衣裙,滿臉哀慼的神色,但是她脊背挺得筆直,看上去是那種出身清白世家的女子,純良無害。
“那你指認皇後給你下藥,證據呢?”淑太後被拉過來做裁決。
鄂嬪說:“妾身失去孩子之後,太醫說是因為接觸到了性寒之物,所以孩子才保不住,妾身翻邊宮中,只找到了一匹布,這匹布正是皇後娘娘賜給妾身的。”
“皇後,有沒有這種事?”
智伯瑤悶哼一聲:“本宮不記得了,每天要經手那麼多的事務,哪裡記得住。”
“是娘娘送的,”音希小聲回答。
“你站出來說話。”淑太後指了指音希。
音希於是跪拜在淑太後面前:“那匹流雲錦,正是娘娘讓我給鄂嬪送去的。庫房有記錄為證。”
“太醫看了那匹布,說那布料經過藥水浸染……”說到此處,鄂嬪的喉頭一陣哽咽,但她不肯讓這哀嚎從她的嗓子裡面發出來,於是她頓了頓,又繼續講,“藥水是由未央國的一種花製成,那花極其罕見,哪怕在未央也是稀罕物,可偏偏,在皇後的宮裡,臣妾找到了那瓶藥水。”
智伯瑤心下覺得不妙,既然這個鄂嬪敢這樣說,那必定是有十足的把握,她的宮裡出了內鬼!這個內鬼一定與她親近,且地位不低,有能力把藥水藏在這裡,可這個人是誰?自己是主子,主子犯了錯,下人也要跟著受罰,這個人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才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回太後娘娘,奴婢在皇後娘娘的暗格裡面發現了藥水,看不過,這才將此事告訴鄂嬪娘娘。”一個其貌不揚的小丫鬟上前一步答道,“證據就在那裡!”
說著,小丫鬟就熟練地走到智伯瑤梳妝臺前,手伸到格子裡摸了什麼機關,地上就開了一道口子,露出下面的一個錦盒。
“你叫什麼名字?”淑太後問那小丫鬟。
“奴婢叫挽月。”
“挽月,你把盒子裡的東西拿過來給哀家瞧瞧。”
智伯瑤心裡道:還瞧什麼,已經準備到這種程度了,我還有什麼能反駁的?
“皇後!證據確鑿,你可還有什麼好說的?”淑太後問。
“不是本宮做的。”
淑太後說:“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好抵賴的!”
智伯瑤閉上眼睛,要定一個人有罪,有千百種方式,她如今所做的,不過是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她也默默不做聲了,繼續躺在床上合上眼睛,都是一群蠢人,又蠢又壞。
淑太後明明是來主持公道的,結果反而弄得她像一個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