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東方亮起魚肚白,眾大臣已經侯在殿中,卻被太監告知皇上今天不上早朝。
“皇上可是身體抱恙?”這話當然不能正大光明地問出來。
有些資歷的官員,只要塞些銀子,那些小太監們就會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原原本本告知他們。
“皇上哪裡是生病了?皇上身體好著呢!”小太監擠眉弄眼,“今兒不上早朝的原因,您猜的出來?”
“聖上昨晚可是跟瑤後在一起?”
小太監說:“是,也不是。”
“這話怎麼說?還請公公明示。”
又一錠銀子塞進懷裡,太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皇後腹內龍子保不住了,皇上守了一夜。”
眾臣都在說皇上是個痴情種子,大大誇贊一番。
只是高景行驚出一身冷汗,智伯瑤腹內的胎兒如今是她唯一的依仗,連這個胎兒都保不住的話,往後智伯瑤能保住聖上的榮寵多長時間尚且不好說。
“哎,高大人,請留步。”太監叫住高景行,“聖上有一道聖旨叫雜家傳給你。”
高景行跪下,背上的汗浸濕了他的衣服,聽著太監讀完聖旨。
“高大人,接旨吧!”
高景行雙手舉過頭頂:“微臣領命!”
太監一走,旁的人都圍上來:“景哥,聖上叫你去山南平定匪患,這可是一項肥差!”
“同方兄,話不能這麼說,”高景行苦笑一聲,“我在聚福樓設宴,你我兄弟二人好好說說話。”
被稱為“同方兄”的,是當朝師閣老之子師同方,師同方雖然不學,但是不學有術,又靠著他爹的關系在朝廷裡謀了個差使,但他本人沒有什麼野心,每天不是在混日子,就是跟在他景哥後面,日子過得自在逍遙。
高景行也知為人不可全拋一片心,但是對於師同方這個紈絝,高景行天生就與他親近。
“同方兄,我此去,怕是兇多吉少。”高景行搞了一壺酒與師同方對酌。
師同方不解:“朝中有那麼多人,聖上偏要用你,由此可見,聖上對你可是……”
“屁!”酒喝得多了,高景行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朝中那麼多武將,聖上偏偏要用我一個文人,你說聖上懷的是什麼心思!”
“不應該啊,景哥你可是鞍前馬後地為聖上辦事……”師同方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麼,“景哥你糊塗!那麼多人,偏偏要招惹一個瑤後,叫聖上把你看做眼中釘,肉中刺!”
“就算不招惹瑤後,我也早就有此一劫,”高景行笑著搖搖頭,指了指自己頭上的官帽,“同方,你與我不同,你是清清白白的。”
“景哥這話我不是很能理解,”師同方說,“景哥你為人清白,從未收取過任何人的財物,是憑借自己的真本事戴上這頂官帽的!”
“憑自己的本事?”高景行笑了一聲,“我是憑女人的裙擺,爬到這個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