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高大人手裡拿的這是什麼?”
有好事者掰開高景行的手指頭拿起他掌中之物看了一眼:“這雲紋的袖口……”
“呸,一定是你看錯了。”一個稍微明事理的率先反應過來,反手打掉了那塊布,由著那塊布被風吹落,被碾入馬車底下。
“這話,誰都不能亂說!”他們中一個主事的人惡狠狠瞪了其他人一眼,“嘴巴都給我嚴實一點,現在是景哥的關鍵時期,千萬別叫我知道你們誰給景哥使絆子!”
那幾個人都唯唯諾諾點頭,但他們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影子從暗處走出。
影子消失之後,那塊布也跟著一起消失了。
“我看淑太後她也早就看瑤後不順眼了。”宴席散去,妃嬪之中自發結成的小姐妹還要在一起說說話。
“噓,小聲一點兒,”另外一人說到,“誰知道哪裡有瑤後的眼線,我們說話還是小心一點兒的好……”
“砰”的一聲,那妃嬪與一人撞個正著。
“你這人怎麼回事!”女子被宮女從地上扶起來,白了那人一眼。
“娘娘恕罪,卑職沖撞了。”
仔細一看,是個提著藥箱的學徒:“我師父在前面,我一時沒有注意,就沖撞到了娘娘,還請娘娘恕罪。”
“你們這是要去東宮?”
小學徒只是含糊其辭:“事關重大,我也不知道。”
“那你去吧,可別耽誤了。”
放那小學徒離開之後,她們七嘴八舌地議論:“那個是王太醫的徒弟。”
“王太醫?如果我沒記錯,瑤後的身體一向由王太醫主治。”
“難道是……”女子做了一個肚子癟下去的動作。
“早就聽傳言說瑤後不能生,這孩子撐到這個時候,八成是真的保不住了。”
“皇上什麼時候到我宮裡來,也跟我躺在一起,叫我生個孩子玩玩。”
“你們還真以為男女躺在一張床上就能有了?”
“那不然是怎樣?”
“你就告訴我們吧,求求你了!”
女子眼珠子一轉:“等以後皇上召你們的時候,宮裡的嬤嬤會教你們的!”
“鄂姐姐,你是我們當中唯一一個被皇上召過的,你就告訴告訴我們唄!”
被稱為“鄂姐姐”的女子面色一紅:“我哪知道什麼,嬤嬤是教我了,可是聖上宣我那一晚,他連頭都沒有捱到枕頭上,批了一夜的奏章。”
眾女子鬨笑散去,這一晚對於她們不過是稀疏平常的一晚,如果非要說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就是她們看了入宮以來的第一場煙花,如此盛大,與平時見到的根本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