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狗看樣子剛出生沒幾天,渾身的皮毛比雪花還要白,吐著血紅的舌頭,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
“是他叫你們來的?”
內侍說:“正是聖上送您的禮物。”
他不會承認是他毒死的常公子,他會說一個人怎麼會跟畜生過不去?
可他確實連一條狗也要管。
智伯瑤要出門去,那白狗汪汪叫著要跟。
智伯瑤嫌它煩,要人把它鎖在宮裡,可是那小家夥咬了宮人,像白色的火焰一樣,驅動四條腿非要跟著智伯瑤不可。
智伯瑤沒辦法,把它抱在懷裡:“長得這麼好看,原來是個小騙子,你也要幫他看著我。”
白狗不說話,但是在智伯瑤的懷裡,它異常安靜。
但是這看著溫順的家夥,卻只會給她添麻煩。
路上幾個秀女向智伯瑤請安,白狗二話不說上去就把人給咬了。
智伯瑤落了個縱容惡狗的罪名,害的她一整天不能出門,讓工匠給白狗打造了個套子套在嘴巴上,她這才能出門。
好不容易狗消停了,可是有人不願意讓智伯瑤消停,她正睡到日上三竿,突然被人叫起。
“皇後娘娘,太後叫您過去問話。”
智伯瑤不理,一直睡到下午,這才懶洋洋地爬起來梳妝打扮,但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
太安靜。
“白狗呢?它去哪裡了?”
衛永昌總犯不著跟自己養的畜生生氣。
“皇後娘娘,這就是太後找您的原因。”
智伯瑤伸了個懶腰:“那就走一趟吧,那小家夥橫的很。”
去到淑太後的宮中,智伯瑤發覺宮殿之中的氣氛有些凝重:“這是怎麼了?”
地上跪著一個女子,她臉色有些慘白,正捂著自己的肚子,眼圈是紅的,聽人說,這是麗嬪,一個“麗”字,名不副實,衛永昌取封號的時候也許是擲骰子擲出來的。
罪魁禍首一目瞭然,小白狗被關在籠子裡,看上去十分委屈。
“請太後為臣妾做主。”
智伯瑤問:“這是怎麼了?”
“臣妾正走在路上,那惡狗突然將妾身撲倒,”麗嬪說到這裡,又要嗚嗚咽咽半天,“妾身覺得腹內猶如刀攪,便叫太醫來看,太醫說……”
“太醫怎麼說的?”
麗嬪說:“臣妾的孩子保不住了!”
“是嗎?那還真是太可惜了。”智伯瑤是一個也許會做母親的人,本該對這件事給予充分的關注,但是麗嬪矯揉造作的哭聲,讓她著實無法對麗嬪給予應有的同情。
“只是這狗這麼小,是如何將你撞倒的?”淑太後問。
大權在握之後,每日所做也不過斷些雞飛狗跳的瑣碎,讓淑太後心力交瘁,但她畢竟沒有長久取信於衛永昌,還是要多做努力的。
“臣妾聽說那惡狗昨日傷了幾個秀女,見到它就想跑,腳下虛浮得不得了。”
麗嬪的解釋倒也合情合理,但這下輪到智伯瑤發問了:“狗身上是不是少了些什麼東西?”
“娘娘說的可是這個?”門外突然傳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