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摸上他的面頰,那裡已經說不上面頰了,只是一塊血肉:“念在往日情分,我不殺你,但我也無法救你,你是我愛過的人,我承認這一點。你自己想辦法出來,我不能同你一起,往後,你要照顧好自己。”
說完,智伯瑤頭也不回地向前爬,突然一陣燒焦的味道飄入她的鼻孔,她回頭一看,火油已經充塞了整個通道,接著是火焰蔓延而來,眼看就要屠戮方才那個血肉模糊的人。
智伯瑤最終還是回頭去一把非明刀直接把那人從土地裡面翻出來。
智伯瑤在前面爬,那人在後面跟著,兩人一路向前,雖然火油燒不到他們,但是濃煙隨時會讓他們窒息。
智伯瑤說:“捂住口鼻,這次要是你再被悶死了,可就跟我一點兒關系也沒有了。”
兩人非常有默契地一前一後,誰也不答話。
智伯瑤估算了一下,自己目前剛走到通道的一半,如果動作不夠快,可能會慘死在這裡,於是她加快速度,目前估計只是到了皇宮邊緣,要想到達出口與李不言會面,那一定不能耽擱片刻。
只是她身後那人突然抓住了她的腳踝,令她不能移動。
“衛永昌,你在做什麼?鬆手!”智伯瑤踢了他一腳。
那人不但不撒手,反而撲上來抱著智伯瑤束縛她的手腳。
武功再高,也怕這種狹小空間的顫抖,智伯瑤所擅長的從來都是刀劍,而不是近身戰鬥,一時之間竟然掙脫不開。
瞬間大地開始震顫。
智伯瑤初始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嗆了煙,才神志不清的,等到她和身後那人緩緩上移的時候,她才能確定這不是錯覺,身下分明是一塊青石板,正被鐵索機關向上吊。
現在逃離是不現實的,她恨自己為什麼要多此一舉去救他,她更擔心,這個機關是何人設立的,機關的盡頭是死亡還是牢籠?會是什麼人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都沒有任何的想法。
“隆隆”的聲音總算停了下來,頭頂是絢麗的星空,智伯瑤一個就地打滾,從機關裡面跳出,腳下是踏實的土地,面前站了十來個穿著黑色鬥篷的男子,他們一個個裝備精良,齊齊圍在智伯瑤身邊,困住她,令她不能輕舉妄動。
輕功輕功一般,刀法刀法二流,逃也不是,殺還不是,智伯瑤環顧四周,這裡竟然已經出了皇宮,是在皇宮後面的山丘上,難道是她計算路程的時候出了差池?這不可能啊,除非,她中了陣法。
那些圍著她的黑衣人突然分開一個缺口,一個同樣披著黑色鬥篷的男子緩緩走到她面前,就算再討厭,這個走路姿態,她如何認不出?
她回頭看了一眼同自己一起從通道中出來的毀容男子,那男子的面目在月色之下更顯猙獰,男子用血緩緩在地上寫了一個“救”字。
智伯瑤不明所以,看向那個發號施令的人。
那最後姍姍來遲的鬥篷男,他的身材高大,肩膀寬闊,如同一座小山,天然給人一種神秘感。
鬥篷男點點頭,隨後說:“你哪裡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