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太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求你了,他是沖著你來的。長陽已經是廢人一個,他沒有理由再動長陽,除非,動長陽並不是他的直接目的。”
“您的意思是,聖上費盡心思,只是為了讓我去哀求他?”智伯瑤冷笑一聲,“您也真是看得起我。”
“你要什麼,我有的都可以給你,”淑太後說,“你盡管開口。”
“據我所知,你和幾位禦史大人關系還算不錯。”智伯瑤說。
淑太後也不掩飾:“只是幾個小官,人微言輕。”
“你讓他們加大對我的彈劾力度,越快越好。”智伯瑤說。
淑太後不管智伯瑤這樣做是什麼目的,她一口答應下來:“我即刻讓人去辦,那長陽的事,你看……”
“我馬上就動身。”智伯瑤站起身來,扶了一下頭上的珠花,“現在去,還能趕上和他一起用午膳。”
從智伯瑤宮裡出來,淑太後急忙回到自己的宮中,給自己交好的幾位大臣傳送密信,不管智伯瑤是要進行自殺式的毀滅,還是有什麼目的,淑太後沒看出這對她自己會有什麼損失,所以她不遺餘力地推動這件事。
“音希!”智伯瑤喊她進來,“幫本宮梳洗。”
“娘娘,您這一身打扮很好看,為什麼……”
智伯瑤說:“太素了,換一身豔的來。”
音希急忙下去準備。
智伯瑤看著宮人們忙來忙去為自己盛裝打扮,看著鏡中那個嘴唇比鮮血還要紅的自己,心下頓時一陣反胃,覺得自己是廉價的官妓,想盡辦法要把自己推銷出去。
宮女忙給智伯瑤順氣:“娘娘,孕吐是正常的,您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宮人不提起,智伯瑤自己差點忘了這碼事,她腹內還有一個小生命,她顫抖著把雙手放在腹部,感受那裡的溫度,明明還是平坦的,可是確實有一個生命在那裡孕育,如果將這生命誕在宮廷之中,衛永昌決計會要把他養成一個無用之人,智伯瑤不能容忍這種情況發生,想到這裡,智伯瑤心裡平靜不少,在宮人的簇擁下朝著禦書房走去。
路過禦花園,智伯瑤撞上幾個答應,她們的反應很奇怪,聽出是智伯瑤來,紛紛做鳥獸散,最後跑的慢的那一個實在是躲避不及,只好在原地尷尬地給智伯瑤行了一個禮。
智伯瑤理解她們對她避之不及的心情,但智伯瑤從來都是心高氣傲的何曾被人這般明著暗著嫌棄過,她故意走到那位答應面前,同她敘舊:“這位是孫答應?”
孫答應微微頷首:“正是。”
“許久不來本宮宮中走動,本宮可是十分地想念你。”
孫答應面色很難看,大概被智伯瑤想念並不是一種無上的光榮。
“怎麼,在本宮面前,也敢如此大不敬!”智伯瑤突然厲聲喝道。
嚇得那孫答應急忙跪下去了。
智伯瑤雖然沒有實權,但若是什麼貓貓狗狗都能欺負到她的頭上來,往後她的日子可是要辛苦許多。
“跪著,跪一個時辰。”智伯瑤挺直了脊背,“聽明白了嗎?”
“臣妾,明白。”孫答應大氣也不敢出,全身微微顫抖。
這讓智伯瑤渾身舒爽,用權勢來壓迫人,原來是這樣的暢快淋漓,怪不得衛永昌變化如此之快,她微微嘆一口氣,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有時候達到目的地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早已經變成了路上遇到過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