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為了你的皇家顏面而已,何必一副為了我的樣子”
“皇家顏面,你就是這樣想我的?”衛永昌苦笑一聲,“你這樣想我,我並不怪你。”
“你要做什麼就說,是刀子就磨得快一些,等的我要著急了。”智伯瑤可不相信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她自己還能活下去,索性攤開了說。
“你是很想做母親吧?”衛永昌說,“如果不生下這個孩子,恐怕你再也沒有做母親的機會了。”
“誰教給你的?是不是他們都告訴你,你是皇上,世上的女人都爭著搶著要給你生孩子?”智伯瑤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不吝嗇用最惡毒的語言直插衛永昌的胸口,“又要你失望了,我並不想要做母親,一點兒都不想。”
“好,那就是我想,我想要你生一個孩子,我們一起撫養他長大,我總是在想,生了孩子的女人,也許就會想明白一些,想明白我對你是如何的好。”
“你只是想著有個孩子攥在你手裡,我就會乖乖聽你的話,你真傻。”智伯瑤伸出手來,撫摸衛永昌的臉頰,“不如放我離開,就當我死了吧。”
“我讓人將他燒成灰,扔到禦花園那個池子裡去了,”衛永昌說著,眼睛在智伯瑤臉上掃來掃去,似乎要從她的臉上捕捉到痛苦的神色,可惜並沒有,所以他繼續說,“他就在那裡,你捨得丟下他?”
“他在這裡。”智伯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真傻。我很好奇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敞開了說吧,此情此景,叫外人見了,只怕要指責我是個得理不饒人的惡毒婦,而你佔盡了道理。”
“是我毀約在先,我與旁的女人有了肌膚之親,我與她們有了孩子,夜宿在她們身邊,所以才叫你離心,你才自暴自棄給了那個狼崽子可乘之機,我原諒你。”
智伯瑤拍拍衛永昌的腦袋:“當皇帝當傻了吧?我的話還不夠清楚?我說,我跟別人在一起是我自己願意,不是出於氣你或者其他目的。你怎麼就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以為全天下都要圍著你在轉?”
“你的想法,我參不透,那我就告訴你我要的,”衛永昌說,“我要你留在我身邊,從此以後,除了讓朕做王八這一件事,你想做什麼朕都依你,過往一筆勾銷!”
“物必自腐而後蟲生,”智伯瑤說,“你我之間的問題,不是別人造成的,你以為推開別人,把我們綁在一起,我們就能跟從前一樣了嗎?世上沒有破鏡重圓這一說法,那都是謊言!”
“你要生,要死,我絕不攔著你,你是皇後一日,除了朕,就沒有人能動你,明白嗎?”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衛永昌是要將她養在籠中,等她的翅膀萎縮退化,吃不了苦,過不得窮酸日子,要她低頭,小雞啄米一樣在他手上討生活,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明明她有手有腳,能養活自己,情願做一隻在山間啄蟲的鳥。
可有人卻非要把她抓起來,將她關在籠子裡面,喂給它小米。
用施捨的口吻說:“要不是我,你能吃到這麼好的米?”
可小鳥,本就不稀罕吃米。
可那人,能給出來的卻只有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