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伯瑤身體本就沒有恢複完全,要與他們搏命自然是十分吃力。
何況她隨身只一把匕首,與人過招很快劣勢就顯現出來。
“他們在那邊!”欣嬪的聲音傳來,智伯瑤忽然認為這聲音十分耳熟,方才喊人來圍住自己的人是欣嬪,如今假惺惺來搬救兵的人還是她欣嬪,這女人心思真是歹毒。
衛永昌顯然不知道此處的混亂是因何人而且,只是叫道隱前來盡快擺平混亂。
兩方人馬對峙,不知道是那個蠢材竟然下了放箭的命令,於是智伯瑤一邊要閃躲箭雨,一邊又要與人過招,一時間左支右絀。
“誰叫你們放箭的!誰!”道隱大喝,要他們停下來,可出乎意料的是,竟然沒有人聽他的,仔細一看,這些侍衛哪裡是熟面孔,一個個面生得很,想來跟對面根本是一夥人,不過對面那夥人負責先死,這部分人後死而已。
道隱無奈,朝天放了訊號彈,他知曉衛永昌很快就會帶禁軍趕來,自己要做的就是在禁軍來之前撐住。
“你快走!”智伯瑤告訴道隱。
她並不怕死,但她怕死得不夠體面,今天栽在一群小人手裡本就夠丟人的了,若是連反抗都沒有就死去簡直是大大打了她的臉面,大不了她先走一步,而後等道隱,一樣的。
道隱顯然是不肯走的,他的腿朝這邊邁出,閃到智伯瑤面前,一瞬間長劍出鞘,為智伯瑤擋下劍雨。
“你先躲進去,我來應付。”道隱話沒有說完,就發覺一支長箭突破自己的劍陣,直直貫穿他的前胸。
智伯瑤慘叫一聲,朝他撲過來。
“我生疏了,抱歉。”這是道隱對智伯瑤說的最後一句話。
智伯瑤甚至沒來得及看他最後一面,就被道隱推倒在地上,隨後道隱身軀附上,用自己的肉體作為盾牌,為她擋住那些飛箭。
腳步聲一刻也不停,倒是秋祭的鼓聲戛然而止。
智伯瑤無法抬頭,她知道本該有無數飛箭射到自己上,但是卻被身上那人擋了下來。
衛永昌的暴喝傳來的時候,智伯瑤第一反應對身上那人說:“我們安全了。”
只是說出去的話卻沒有得到回應,智伯瑤發覺已經沒有飛箭了,便利落地從道隱身下爬起,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道隱後背是密密麻麻的飛箭,被活活紮成了一頭刺蝟,他身下的石板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浸染,而他的身軀,已經涼透了。
智伯瑤不信推推他,他沒反應。
智伯瑤喊他的名字,他也不應。
智伯瑤戳戳他的臉龐,還是軟的,怎麼就不動了?他臉上沾了汙血,眼睛大睜,到死都不肯閉上,只是嘴角卻還掛著一種詭異的微笑,那是痛苦與快樂並存的最終結果。
“瑤瑤……”衛永昌朝她飛奔而來,智伯瑤不記得自己哪裡來的氣力推開他,只是看著地上的道隱。
“你怎麼不動了?你怎麼這麼傻?”
“他是個合格的暗衛,朕會追封他,將他的屍身安葬在皇陵之中。”衛永昌說。
智伯瑤揪著衛永昌的衣領:“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