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道隱皺眉,“你瘋了嗎?秋祭是何等重要的大事?外面守備森嚴,我們怎麼可能離開?瑤瑤,我相信你對事態的判斷,可我真心認為,現在不是一個好時機。”
“越是盛大,越是森嚴,才越是有破綻,”智伯瑤說,“李不言今日會來,我本意與他互通訊息,但是現在看來,這一次要直接跟他走。”
“怎麼走?”道隱問。
“我們去找李不言,他會有辦法的。”
“他現在在哪裡?”
“你還記得舊日德嬪的宮殿嗎?李不言就在哪裡,我們現在就走。”
道隱搖搖頭:“你先走。”
“一起走。”
“聖上差遣我來催促你,若我久去未歸,那聖上一定要有所懷疑,到時候我們更難脫身,”道隱說,“我先去稟報他,讓他安下心來主持秋祭,秋祭一旦開始,他必須一直在場,屆時我想辦法趁機脫身。”
“好,那你盡快。”智伯瑤說完,就提起裙子要沖出去。
“瑤瑤……”道隱忽然喊了她一聲。
“怎麼了?”智伯瑤聽他這個語氣,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浮現了許多不好的念頭。
“如果我沒能盡快回來,你不用等我,先走,”道隱說,“我自有辦法脫身。”
“好!但我還是希望一會兒見你。”智伯瑤沖過來將道隱抵在牆上,狠狠將唇壓在他的面頰之上,“靈活應變!”
“我會的。”
此刻路上空無一人,看著智伯瑤身影迅速閃過消失不見。
道隱終於再也撐不住了,咳出一口血來,這一次的血是黑的。
道隱看著手上的血塊,嘴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瑤瑤怎的還不來?”衛永昌責備地看了道隱一眼,“還有,你為何去了這樣久?”
道隱答:“娘娘只告訴卑職說她要換件衣裳,叫聖上不用等她。”
“換衣服?”衛永昌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卻不料他的皇後有這樣的閑情逸緻。
“她總是這樣胡鬧,都是皇帝你慣的!”淑太後心有不滿,發了幾句牢騷。
衛永昌自己說智伯瑤可以,但他見不得別人說智伯瑤的不好:“母後,您身為太後,可要持身自重!”
淑太後知道他護著智伯瑤,也只好乖乖閉上嘴巴,犯不著為這點兒小事撕破臉。
“秋祭沒有皇後怎麼能行?”衛永昌自言自語道,“換身衣服,朕等她便是。”
“娘娘說不必等她,可以先開始秋祭。”道隱出聲提醒。
“朕的決定,幾時輪到你質疑了!”衛永昌輕笑一聲,沒有肯給道隱一個好臉色。
“皇上,這吉時就要過去了,您看……”大祭司急的團團轉,秋祭對於成漢國人來說還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因此大祭司在衛永昌面前,不似旁人那般說不上話,“可不能誤了時辰,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那……”道隱正欲說話,卻被衛永昌一個眼神掃過來。
“你今天好像說了很多話。”衛永昌語氣陰森森的,好像字字帶刺。
道隱不敢多說什麼,只好垂手站在一旁。
祭典久久沒有開始,就先下面那幫侍女奴才都有幾分人心惶惶,不知道聖上這是鬧的哪一齣。
“秋祭可是大事兒,哪怕耽誤了一會兒,上天怪罪下來可要如何是好!”
“是呀是呀!聖上您就快些開始吧!”
“要是觸怒了天上的神靈,這事兒誰也耽擱不起!”
衛永昌終於聽不下去了,他抬抬手,卻說了一句叫所有人都震驚的話!
“你們都在這裡等著,朕親自去請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