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永昌不知道的是,智伯瑤早就在屋後種菜了,吃的都是自己種出來的,沒有葷腥卻也應付得過去。
“她還沒有來找我?”衛永昌五日之內已經無數次跟道隱確認過這件事了。
“沒有。”道隱如實作答。
“她還沒有餓死?”衛永昌兀自煩躁起來,“餓死了怎麼辦?”
“娘娘很早以前,就開始吃素了,她自己種的。”道隱說。
“荒唐,她自己種!”衛永昌大怒,“堂堂的皇後,連飯菜也吃不上,倒是我衛家小氣了不成?”
還不都是您的授意?道隱腹誹,卻什麼都不說。
“去看看。”衛永昌扔下手頭的奏摺,又朝著智伯瑤的宮殿殺了過去。
道隱知道兩人見面多半是慪氣,於是小聲提議:“賢妃娘娘那邊,您要不要去走動走動?”
“朕的事情,幾時輪到你們來說!”
道隱便默不做聲了。
朕是要掀翻了她的菜園子?還是要她繼續種下去讓她勞累?衛永昌一路上胡思亂想了許多,可在見到智伯瑤的時候,他便決定要選擇第一種。
智伯瑤從前可沒有幹過農活,做起來多少有些笨手笨腳。
衛永昌遠遠便看到她蹲在田邊,用流水沖刷她的雙手,過去一看,那手上全是血泡。
“你……”衛永昌捏著智伯瑤的手,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不知聖上駕臨,有什麼要事?”智伯瑤抽手,同衛永昌拉開距離,微微行了禮。
“砸了。”衛永昌又拉不下臉來,只是要人砸了智伯瑤的菜園子,便揚長而去。
“她總不會把自己餓死吧?”衛永昌下令的時候,是那樣的決絕,可一出門,又開始自言自語起來。
“娘娘身體若是不好,她宮裡面的人自然會稟告的。”道隱說。
“對,你說得對,她又餓不死,朕不過是給她一個教訓而已。”
道隱是心疼這位皇後娘娘的,可他也想不通智伯瑤究竟為什麼要這樣做,兩種可能,一種是要作踐自己讓聖上也不痛快,另一種,則是真的一心求道了。
道隱固執地相信是第一種,以他了解的智伯瑤,是個塵世間的凡人。
只是,這主僕二人都錯了,低估了智伯瑤,他們都以為是第一種。
但智伯瑤卻用生命在告訴他們,是第二種。
“這都三天了,她當真滴水未進?”
“千真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