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來了?”智仲靈見到智伯瑤,就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拉著她坐在桌邊。
衛長陽不過草草扒拉了幾口飯菜,便從桌上退下去了。
“這是怎麼了?鬧別扭了?”智伯瑤好奇地問,“不都說是小別勝新婚?怎麼你們兩個見面跟仇人一樣?”
“快別提了。”智仲靈嘟著嘴巴,這才有點少女的樣子。
“長陽王他可是為了你,才不顧生死安危,重回京都的,你不應該跟他趕快收拾收拾東西,回到封地?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為我?”智仲靈冷笑一聲,“為我?”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樣了?”
智仲靈悶悶地說:“我不會走的,要走,他一個人走好了。”
“靈兒,你有什麼想說的,你就說出來,姐姐為你做主。”
智仲靈說:“我不要走,我要待在這裡,要走他走就好了。我不喜歡他口口聲聲回到這裡都是為了我,讓我覺得自己像是一個負累,一個只會拖累他的人。”
“他這樣說?也許只是嘴拙,他對你可是真心的。”智伯瑤握著智仲靈的手,“靈兒,你究竟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放在從前,你要是告訴智伯瑤她會跟智仲靈心平氣和地坐在一起互訴衷腸,打死她也是不信的,可命運就是這樣弄人。
兩人都嫁給了所愛之人,卻又總是生出波折,這才將兩個原本互相不對付的人牢牢地綁在了一起。
“我還愛他,只是我不能像從前那樣愛他了。”
智伯瑤:“我都糊塗了,前些日子見你,你對他可是一口一個思念。”
“他,好像有了別人。”智仲靈這才支支吾吾講出重點。
智伯瑤說:“嗨,我當什麼事兒,好像有了別人,你這話可真說得不對。”
“雖然我不知道,他也沒有說,但是姐姐,你明白嗎?感覺不一樣了,他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智仲靈說,“這是不需要證據的,感覺,已經證明瞭一切。”
智伯瑤自己何嘗不也正在經歷這種煎熬,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智仲靈了。
“姐姐,昨天他回來之後,我為他解衣裳,他神情很不自在,甚至一開始還躲我。”智仲靈說,“原本再正常不過的觸碰,除了因為移情別戀而有所抵觸之外,我想不到別的。”
“昨天?”智伯瑤問,“你有發現什麼定情信物啊,或者是別的女人的頭發、書信、一切其他的痕跡嗎?”
“都沒有,我相信依他的性子,跟那位紅顏知己,怕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越過雷池。”
“那你有什麼好氣憤的呢?”
智仲靈說:“他是王爺,他要娶幾個女人我都攔不住。可我不希望他將過失都推到我的身上,他說回京是因為我,他以後也會說是為了不違揹我們的承諾他才不娶別人的。姐姐,你能明白嗎?他要我承擔罪責,我自然不肯。”
智伯瑤想到自己的境遇,嘆口氣沒有說話。
“我才不要成為被指責的那一個,”智仲靈說,“多虧了姐姐你,我把從前爹孃留下的産業好好打理,如今也是不愁吃穿,每天忙得要命,也就沒有那麼多閑心去想他了。”
“那日後你打算怎樣辦?”
智仲靈說:“我只要求他的一紙休書,我還愛他,但是我不能容忍他把過錯都推在我的身上。只求他速速離開,不然以後若是他在京中被聖上擺了一道,他又要說是因為我,他才要忍受這樣的日子。”
“真的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智仲靈苦笑:“姐姐,往日裡你說一不二,不肯讓自己受半點委屈,怎麼今日倒是婆婆媽媽起來?”